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net---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迹部)你给我的答案 作者:十三° 文案 一场由迹部引起的意外,将少女天才钢琴家的未来逆转。 从青学转学到冰帝,迎接着少女的是全新的生活与人生。 他因亲手毁了她的未来而愧疚,她却因能认识他而感恩。 ——她说,她希望在新生活里面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然后,迹部景吾就是给了她这问题的答案的人。 食用指南/避雷针: ◆ BG傻白甜√ 1v1HE√ 求收藏求包养√ ◆ 女主是个美女天才钢琴家,人设和封面差不多,是个短发、性格潇洒爽朗的妹子。 ◆ 作者看的是漫画版网王,据说与动画剧情挺多偏差的,所以会减少写有关网球赛的剧情 ◆ 两人自然地在一起系列,尽是斗嘴蠢甜情节,希望不ooc,不喜欢就点右上角叉叉离开吧 ◆ 第一次写网王压力甚大,角色太多了BUG多也混乱,求一人一收藏祝福作者 内容标签: 网王 花季雨季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沢城星河 ┃ 配角:迹部景吾 ┃ 其它:BG,甜,HE ================== ☆、一宗意外      艳阳西斜,为大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橙黄色。   刚刚离开青学的沢城星河驻足在市内的网球场边上,无意识地把视线放在那些正在打网球的青年身上。   啊。   ……那个人,长得与青学的桃城有点相像呢。   沢城星河看着一名黑发少年想道。   每天每天,她都会不自觉地驻足在青学网球场旁边,凝看着桃城挥舞球拍的身姿与其脸上满足的笑容,星河也不自觉地展露出笑靥。   ……他打网球的身影,很好看很好看。   被他的身影吸引,她总会安静地站在场边上,遥望着他,直至回过神来,才匆忙离开。      今天,她又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青学附近的街边篮球场,肆意地看其他网球少年的身姿,脑海里就会自然地想起桃城那个耀眼的样子。   然后…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   “怎么?你来看本大爷打球啊?”   就在星河打算转身离开之际,就骤不及防地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揉着鼻子狼狈地后退几步,星河一脸不悦地瞪向来人,冰帝的迹部景吾。   这人拥有着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一头紫灰色的中分短发,皮肤白皙,右眼下方有一颗撩人的泪痣,纵然他总是语出轻浮,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逼人的皇者气场,让人无法看轻。   ——最近偶然会见到他,连带着他身后那个不爱说话的高个子“桦地”。      “……怎么可能。”星河蹙起眉头,没好气地越过他,就往离开网球场的楼梯走去。   见状,迹部只是没所谓地挑起好看的眉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玩味儿的笑容,三步拼两步地走上搭住她的肩膀。   “我说你,每次拒绝本大爷之后,还是会再次出现在这里呢?果然是喜欢我吧?”   感觉肩膀一沉与迹部凑近的气息,星河吃力地拨开他不安分的手,再一次感叹为何世界上会出现如此自恋的人类,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迹部没打算让她这样离开,就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把她留在原地:“至少把名字留下嘛。”      “我说你…我都拒绝你多少遍了,你就不能老实地离开吗?”   沢城星河皱眉瞪着迹部写满自信的脸,开始了手脚并用地挣扎,再从他那股蛮力中逃脱。   ……真拼呢。迹部饶有兴致地挑眉笑想。   ——不过,虽然看她那手无搏鸡之力的少女一脸生气地挣扎很有趣,但为了不要被她伤到自己重要的右手,迹部还是如她所愿般松开了手。   ……         ……他不松开倒好,他才刚一松手就想起少女与他的争执场地在楼梯边上,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放开手,少女断然是要往后跌去。   果不其然,星河感觉自己的手腕一松,整个人就因为刚才拉扯的余力而往后栽去,一阵可怖的离心力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从楼梯上跌了下去,这一切快得谁也反应不过来,迹部和桦地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往后倒去。      而假若是一般校内的楼梯还好,但偏偏这网球场的楼梯有最少三十级以上,她磕磕碰碰地从楼梯上快速滚了下去,好不容易滚到了平面,全身上下就传来剧烈的痛楚,仿佛还听到来自迹部的呼唤声,但她已经连抬眸的力气都失去了,眼前一黑,就直接昏了过去。         ……   医院。   迹部一脸凝重地凝看着急症室的门口,心里再一次出现少女从楼梯上滚下去的画面——他和桦地还没来得及去救她,她就这样掉了下去。   那之后,光是她身上的擦伤就多得可怕,把她送来的一路程间,已经把他身上的运动服给染红了一大半,还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撞到脑袋——毕竟他赶到她身旁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如果造成严重的创伤就糟糕了。   虽然不是有心的,但她的意外绝对是他一手造成的。   如果这个女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迹部的身旁放着少女的背包,从里面翻到手机后,他已经让医院给她的家人打了电话,大概没多久就会赶来医院。   ……这事儿要是让父亲知道肯定要挨一顿臭骂,不过怎么也好,只要躺在手术室里的那个女孩不要有事就好了。轻轻叹了口气,迹部无奈地摇了摇头。   ……所以说那家伙接受他不就没问题了吗?         ……   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被包成木乃伊的沢城星河从急症室内被护士推出来,她的身上各处都缠上了绷带,尤其是右手与右脚,甚至打上了石膏,本来穿着的校服已经被换成病号服了,看她一脸苍白无血色的样子,迹部再一次心生内疚,但见她平安地离开急症室,最少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话说…这家伙的家人,还没来啊。”   他在急症室外等候了两个多小时,再加上他在病房中等候的时间,前前后后都接近四小时,别说是东京都内的,神奈川的都能赶来了吧?      已是晚上九时,月亮安静地悬在窗外的夜空上,过了探病时间,医院变得非常安静,虽然迹部给少女要了一间独立病房,没有会被医院驱赶的压力,但少女完全没有要在今天内苏醒过来的迹象,他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迹部伸手拨弄自己微翘的发梢,瞄了眼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思前想后,只把自己的联络电话写在纸条上,再塞进少女的手中,就拿起手提包离开医院。         ……   第二天下午,翘掉了社团活动,迹部在放学第一时间赶到了沢城星河所在的医院,可她还在昏睡,迹部景吾把买来的花篮放在她床边的柜子上,拉了张椅子随性地坐在她身旁。      一会儿。      “……是你吗。”      就在迹部从包里翻出他还没看完的网球杂志时,一把沙哑虚弱的声音就从他身旁传来,迹部先是吓了一跳,又慌忙把杂志搁下看向她的位置。   她醒来了啊。   那个名为沢城星河的少女平躺在床上,眼神有点涣散,但他却能肯定她在看着自己,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又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转而艰难地打量自己身上的状况。      “……好痛。”   她轻声抱怨道。   迹部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嘴角,她的感想就只有这个吗?      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的错,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抱歉。”      沢城星河从病床上打量这个贵为冰帝网球社社长兼学生会会长的贵族迹部景吾——一贯自我中心的他在此刻居然一脸认真地对她道歉,看来是有好好反省过了。      那样她也没什么好责怪他的,毕竟那是意外。   她就原谅他吧。   不过……      “…想喝水。”她闭眼说道。   “……”迹部景吾再一次抽了抽嘴角,这个女人还真不可爱。不过现在这样,也代表他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吧?   在她醒来后不久,医院就给她再次联系了家人,再给她换了药和做了个基本的检查,确认她没有脑震荡后,剩下就是躺在医院复康了。         ……      三周后,周末。      “哟。”   从医院外推门而进,迹部带着桦地与安坐在床上的沢城星河打了个招呼,在确认她无大碍后,迹部就恢复了校队的练习,只在周末的时候来探病,毕竟是自己引致的意外,他对于她的康复进程还是非常关心的。      可是,沢城星河并没有搭理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右手上,喃喃地道:“结束了吗……”      头上的绷带早已拆去,脸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此刻她的一把墨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白皙清丽的脸容也回来了。迹部挑眉盯着她看了半刻,又再唤她:“你说什么?本大爷可是大驾光临了哦?”      星河这才回过神来,抬头迎上迹部的视线,她先是瞇了下眼,又微笑打趣道:“你真闲呢。”      “开玩笑!本大爷每个周末都有堆积如山的女孩子要约我出去呢,要不是你受伤了,我才不会浪费时间来看你。”迹部一脸“你白痴啊”的表情看着星河,又没好气地挠了挠发梢翘起的头发。   “……还以为这件事会令你改掉胡乱搭讪的习惯呢。”星河轻勾嘴角,无奈地笑了起来。      ……“嘛,是会检讨克制一下。”   看见星河俏皮的笑靥,迹部不自觉地顿了顿,又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今天的检查医生怎么说?你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吧。”   星河一愣,心头泛起一丝疼痛,点头回答,语气带着迹部无法察觉的愁绪:“是。”   “要推你出去溜溜吗?今天阳光不错……”   迹部从窗边眺望医院外的一片草地,阳光明媚,是外出活动的好日子,她躺在这里这么久大概要闷出病来了吧?想了想,他就转头对她提议。      可话音刚落,星河也没来得及反应,两人的注意力都被病房外的争吵声吸引去。   ……   “无法康复?那怎么可能!那孩子的双手可是非常重要的!这样下去不就和个废人无分别了吗?!”病房外,传来的是沢城太太激动的声音。   “太太,请你冷静点,这样会骚扰到其他病人的,而且令千金的双手并非无法康复,只是康复后机能会大大下降,反应也下降…”与她成了明显的对比,医院的医生只是冷静地回答着沢城太太的问题,但语气中又带着些微的不耐烦,想来沢城太太也和他纠缠一段时间了。      “那就是和废人没有分别!如果那孩子的手无法像以前那样活动,就是个累赘!喂!医生你别走啊……!气死人了!这家医院的服务态度真是……”随着沢城太太的声音远去,可以想象的是医生没有在病房外逗留多久,选择从沢城太太的追捕中逃开。   “……这样的话…你说,老公,我们能不能把星河送走啊?反正我们家里还有星流……”      源自于病房外的声音渐行渐远,迹部与星河屏息偷听的行为也因而结束,见沢城夫妇没有要进来病房的意思,沢城星河就有些尴尬地回头对上迹部的视线,与他面面相觑。   虽然并不想让他听到这些,但他该是一字不漏地把话听进去了吧?所以现在不论是他还是自己的脸也有点尴尬——星河垂眸思考道。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是星河打破了尴尬的沉默:“那么……这下可能要你帮我一个忙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别被第一章吓到这文没那么沉重我是打算写甜文的。 ☆、五颗网球         迹部一愣一愣地听着病房外头沢城太太与沢城先生不堪入耳的讨论声——全是毫不留情地讨论着如何把沢城星河留在这里的事宜,而比起沢城夫妇的表现,迹部更在意有关沢城星河的右手的伤的事情。   ……所以在他刚才进病房的时候,那家伙一脸出神地盯着自己的手臂看。   那时候他还以为她是单纯地发呆,没想到背后是有这样的原因。   ——她的手无法康复吗?      大概因为自己是网球选手的关系,听到“一只手不能用”的他对这件事有特别深刻的感受,他无可避免地幻想起如果有天自己被告知“你的一只手的伤将永远无法痊愈”的情景,他大概会崩溃吧。      然而,她却没打算把这些告诉他,在受伤到今天为止有三周了,她除了偶然会捉弄他让他为她斟茶递水外,就没对他抱怨过身上的伤,更没有提出过任何要求。      ……不过仔细一想。   也是因为她这样,他才会自发地来探望她。   如果她是个性格恶劣的人,他大概也会毫不客气地把这一切都扔给管家替他处理就算了,像这样会在周末为她买水果和零嘴的,也是因为他觉得她这个人性格不赖,才会这样做,相处了数周,他甚至觉得和她相处挺舒服的,让他有种想和她成为更好朋友的想法。      听到最后,迹部忽而一肚子窝火,为什么她什么都不告诉他?是觉得自己不可能帮到她什么吗?   就在他要冲她发火之际,就被一脸尴尬的她打断了了。   只见沢城星河一脸为难地看着他微笑,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她的脸颊,说:   “这下可能要你帮我一个忙了呢。”      迹部一怔。   此刻,他面前的沢城星河的脸上只是露出了“有点苦恼”的神情,唇畔却始终挂着一抹笑。   眸中并无他料想的忧伤,反而是有些恬淡的平静。   ——又是这个冷静的、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眼神。   真不像一个刚刚被双亲抛弃的家伙的表情。      但迹部并没有追问,只把她的表情收在眼底。   数秒过后,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挠了挠自己微翘的发梢,应允道:“好。”            一天后。      “……星河啊,还有迹部君与桦地君,一直来探望星河真是有心了。”   沢城夫妇从病房外进来,本来在和先到一步的迹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的星河,蓦地凝住了唇边的笑意,她回过头来迎上沢城夫妇的视线,才迟缓地展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迹部在旁边把她不自然的表情收在眼底,想起了昨天沢城太太在病房外的说辞,不由为自己身旁这个瘦弱的少女感到不齿。   不过面前这对夫妇大概没想过他们昨天说的都被他们两个听了个一清二楚吧。   见沢城夫妇的视线都盯在自己身上,迹部也识相地带着桦地从病房中离开。      ……      “星河啊,你也听说过医生说的事情了,我和你大叔父聊了一下,就想着你可以在这里……”沢城太太的语气生疏冷漠,让门外迹部也为之心悸,不难想象这个人接下来打算说些什么。   大概是要把昨天回家商量好的决定说出来吧?      “……慧子伯母,我想自己一个搬出来住。”   沢城太太还没说完,星河就捷足先登,把话接了下去。      “你看我现在行动不便的,所以我拜托迹部君给我找了个距离学校很近的地方,我想自己搬出来住,我可以自己打工和用父母留给我的钱,应该不用麻烦你们的,只要出院后回家拿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可以了。”      病房里的星河语气镇定地说道,而沢城夫妇亦由一开始的不接受转而露出欣喜的神色,想来是因为不需要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要抛弃她,星河就自己把要求提出来了,而且还不用用上他们的钱,令他们非常高兴。      “……感谢伯父伯母一直以来的照顾,之后就有劳伯父伯母继续照顾星流了。”   星河把伯父伯母的神情默记在心中,这一切都和她料想的差不多,就微微点头。            周末。      “这里就是本大爷介绍的房子,怎样?性价比都超高的对吧?”   迹部一脸自信地笑着,手上晃着平房的钥匙,在他身旁的轮椅上的沢城星河一脸疑惑,就自己从轮椅上起来,攥起拐杖就蹦进屋内。      自上周沢城星河对沢城夫妇提出要独住的要求之后,沢城夫妇就没再来探望过她了,后来迹部就从沢城星河哪听说,那两人并非是她的双亲,而是收养了她与妹妹的亲戚,她的亲生父母早在她几岁时出意外不在了,那对夫妇是她的伯父与伯母——也因为是伯父与伯母,他们才会拥有与星河一样的姓氏。      这样迹部终究是想明白了——那对夫妇并非是出于好意才答应抚养星河的,所以现在行动不便的星河肯定是会遭到他们嫌弃,也才因而出现了那天与医生的争吵。   而为了不要被那对夫妇送到别的亲戚家,星河才决定先发制人说要自己搬出来住。      ……      “……我说迹部,这里是你带女孩子上来啪啪啪的地方吧?”   想到一半,就被沢城星河的声音把他扯会现实,迹部抬眸,就对上星河无奈的视线,此刻的她一手攥着拐杖,一手拿着两个安全/套:“这里到处…都是套/子哦?”      迹部景吾一怔,被这个矮自己一个头的少女拿着安全/套抱怨,他忽而感到有些羞耻,他急忙上去把她手中的东西都夺去,尴尬地说:“怎么可能!这些都不是我准备的!”大概是家里的管家“多余的体贴”吧?他都没用过,没想到这家伙一进来就全都找到了!      沢城星河倚在墙边,唇畔挂着一丝无奈的微笑:“我没有抱怨哦?这里确实是一栋好房子,家具都一应俱全,而且还能从阳台看见冰帝呢。”      “是吧?”听见星河的赞赏,迹部也一脸骄傲地介绍着房子:“而且浴室还特别大哦?因为本大爷喜欢泡澡呢。”      “……嗯,而且大小是两人用的浴缸,是用来和大姐姐泡鸳鸯浴的吧?果然是属于你的炮房呢。”星河也点头同意,浴室内还带着些泡澡用的玫瑰花瓣,这家伙真是很夸张的大少爷呢,明明这里只是他的一个小基地,却一应俱全的。      “……都说你不要想歪了!只是本大爷喜欢泡澡而已!”      “浴室内有许多一次性的牙刷与毛巾。”   “床也是双人床,衣柜里也是你的内衣裤外衣。”   “柜子里还有许多意义不明的香熏,连房子的色调也……”      迹部一脸沉痛地捂住他本该淡定自若的脸,没想到星河会把他这套平房的细节都找到了,有许多甚至是他用了也没反应过来的设计,只觉得很方便,没想到全被她一眼看出来了。      “你啊,长得一脸清纯,对这些事居然这么了解啊?”迹部鄙视地瞥了她一眼。      “……前面的赞美我就妥妥地收下了。”星河狡黠地笑了起来。      瞥见少女俏皮的笑容,迹部再一次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应对她那个狡黠却可爱的笑容。      “…迹部,我说这是一栋好房子是真的。”   沢城星河从墙壁边上再次站起来,依靠着拐杖走到迹部的身边。      “不是好房子你也不会这么喜欢这里嘛,”   星河挠了挠鬓角的头发:“是我的到来把你逼走了呢,对不起……不过改掉这个放荡的坏习惯也是好事吧。”她一脸认真地说道,就把迹部放荡说成是真的一样,让迹部火大地抽了抽嘴角。      “吵死了,都说我没有了。”      星河没有搭理迹部,只一脸平静地打量着房间的各处,眸里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与柔和,一会儿,她薄唇轻启:“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我说你啊,说什么你逼我把这个地方让出来,把你从原本的家逼出来的却是我哦?”   然而她却半点没有怪责他的意思,对于他给她介绍房子这件事,她还表现得这么客气的,让他有点不爽。      “千万不要这样想,”沢城星河并没有与他对上视线,反而,只是专注地把目光放在她的新居上,语气柔和:“你该想,是你把我从那个地方中解放出来。”      ……      迹部一时半刻也没能想到怎么回答她的话,也不是很懂她的意思,只凝看着她自然洒脱的身影,徐徐地收回心中的疑问,让桦地帮忙把她的行李搬进屋内,沢城星河也没有推辞——因为即使出院了,她的脚伤也还没完全康复,不能久站,就索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安分地打量着新家。      “接下来,是转学到冰帝会比较方便吗……?”   沢城星河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景致,喃喃问道。      “那是自然,这里步行到冰帝只需要十分钟,以你现在的状态转学到冰帝是最好的。”   迹部说罢还拨了拨脸颊旁的发丝,唇畔勾起一个自信的微笑:“怎样?要本大爷帮忙吗?”   “不——用。”星河瞇了瞇眼:“用你父母的名义,我会很瞩目的吧?”   “那是没办法的,毕竟是本大爷的父母。”迹部勾起一边嘴角。      “……我自己就行了。”星河别过头去,对他的帮助作嫌弃状。   “…那可是冰帝哦?不是你可以随便转进去的学校。”迹部挑眉看她:“本大爷读的冰帝和你本来读的青学不是同一个水平的。”   “知—道—啦!”星河以棒读结束这回合:“……你就爱表现。”            ……   一周后。      “我是沢城星河,请大家多多指教!”      自我介绍,伴随着一个来自星河的大大的鞠躬,让坐在教室最后打瞌睡的迹部猛地清醒过来,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站在班导隔壁的沢城星河,下巴差点没掉在桌上。   ……这家伙,手脚也太快了吧?!      与之相对,站在外头的沢城星河也瞥见了坐在角落处的迹部景吾,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但在下一个瞬间,她又露出了嫌弃与鄙视的眼神,非常淡定地别过头。      …迹部景吾抽了抽嘴角。   ——他,迹部景吾敢用五颗网球起誓,那个臭家伙在刚才对本大爷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她不想在班内见到他吗?他才一点都不想呢!如果说她有五个不想,他要比她多出五个!          作者有话要说:  噗嗤蠢阿土伯! 女主大概是跡部的剋星/v\\ 求收藏上涨!涨了我就更新! ☆、一个邀请      下课。   把东西收进抽屉内,沢城星河自然地把视线看向位于课室角落的位置的迹部。此刻,他的位置旁围绕着大把大把的女生,而面对这个情况,貌似不论是班中的男生还是迹部都习以为常了,沢城星河把这一切看在眼内,竟不知为何再一次唤醒了内心对他的鄙视——真是个夸张的家伙。      迹部也是感受到了来自她的视线——抬眸一看,竟是写满鄙视的眼神,妥妥地接收到后,迹部就马上咬牙切齿起来。   ——你这个臭女人!居然用这样的眼神看本大爷!你既然进了这所学校早晚也会拜倒在本大爷的脚下的!比较这所学校可是本大爷的地方……喂怎么他还没抱怨完她就转身走了?!      就在迹部打算用眼神与她较劲的时候,星河就拿着什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大概要去找老师,迹部愤一咬牙,就从座位上起来。      “迹部大人——你要去哪?”“迹部大人?”“迹部少爷——”就在迹部站起来的下一秒,他的倾慕者就因他的离去而感到非常痛苦,深切的呼唤此起彼落的,让迹部满意地挑起眉头。      “学生会会室。”感觉自己备受爱戴的迹部老神在在的伸手轻拨自己的发梢,用沉稳的声音回答道:“各位小野猫们,就在这里等本大爷回来吧。”      “是——!”“是的!”“明白了我的迹部大人!”倾慕者们陶醉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高富帅,心甘情愿地等在原地。迹部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自信心再一次飙升到正常水平。      ——除了那个缺根筋的女人外,本大爷完全是赢尽大家欢心的!   举手示意那些少女们的欢呼声停下来,迹部就洒脱地离开了课室。      ——那个蠢女人可能不知道要怎么走到教员室!就让本大爷给她带路吧!对!感谢本大爷吧!            校内教员室。      星河拎着资料从教员室内走出来,竟迎头碰见了倚傍在门边的迹部景吾。   “啊,是迹部大人(棒读)。”怎么这个人老是神出鬼没的?      ——对,刚才迹部景吾优雅地走出课室时,沢城星河已经不见了身影。于是他只能这样直接来到教员室的门口等她出来。      “……”      面对星河无礼的棒读,迹部景吾抽了抽嘴角——这个女人还真的不爱给他面子,明明他都用这么帅的姿势等在门边了,她却半点要心动或者感谢的样子都没有。迹部假装不在乎地撩动额前的碎发,掏出一个关切的眼神:“你身上的伤怎样了?”      对,都一段时间不见了,他对她的康复进程是很关心的。      “现在能不依靠拐杖走路了。”沢城星河不疑有他,就一脸骄傲地回答道。      “…嗯,比起伤势,”迹部景吾瞇了瞇眼,就自来熟地伸手放在她的头上一个劲儿地揉:“你之前的长发呢?怎么剪成男人头了?”      对,实际上比起那一切,他更想关心的还是她外观上的改变——她本来一头墨色柔顺的长发及腰,斯斯文文的样子,一周不见,就突然把头发剪成了超短发,把整个后脖颈都露出来了。今早见到她的时候,八成的惊讶都来自这一点上。      沢城星河不满地拨开他不客气的手,把自己的头发顺好:“怎么了……短发不好看吗?我还是挺满意的哦?”仔细地把头发顺好之后,她就不着痕迹地靠近迹部,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而后仰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呃…难看死了!本大爷一点都不喜欢男人头!”被星河用认真的眼神与她明亮的双眸注视着,迹部竟然心生慌乱,而且这还是第一次被她主动靠近,让他产生了一种她比之前更可爱了的感觉,无法处理这种反差感的他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又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      “……”星河歪了歪头,他真的有这么      讨厌短发的女孩子吗?到了要逃开的地步?      见她许久不说话,迹部又瞥了她一眼,才发现她还是睁着一双澄澈率直的眼睛安静地凝看着自己,心头一紧,就不自在地把她的脸推开:“看什么看,奇怪的女人。”      被奇怪的他推开,星河也没打算和他纠缠:“不喜欢就算了~我又不是要来讨你欢心的,只是洗头很麻烦才一口气剪掉的。”      “哈?”迹部跟上她的脚步,对她说的话非常鄙视:“我就没见过这么懒的女人。”      “……难道迹部少爷要替我洗头吗?”星河甩了甩右手的前臂:“我可是要用单手洗头哦?它还是不怎么灵光呢。”      ……   帮她洗头……      ……同居。      ……不对!本大爷为什么要服侍这个丫头啦!   ……   …      “唔,你刚才脑补了一下吧?”一会儿,见迹部没有回答她的话,星河就仰头问道。   “……吵死了,怎么可能。”面对她率直的双眸,迹部马上心虚了起来——还真的有稍微脑补一下,但这里只要坚定不移就对了。      “有吧。”星河贼笑。   “绝对没有!本大爷对你半点兴趣都没有!” 迹部决定用气势结束这回合。   “……是吗?那就算了。” 星河俏皮地对他吐舌头,又回过头去,继续和他走回课室。      迹部一脸困扰地看着这个比他矮出一个头的少女,为何他感觉自己被她耍得团团转的?但他却不争气地在意她的事情!他到底是怎么了?   她只是长得挺好看而已,但这种男人头才不是他喜欢的外观,不对……为什么他开始认真考虑自己是不是中意她了?      ……深陷思考与挣扎,迹部回过神来,沢城星河又再一次不见了踪影。      …那个臭女人!居然丝毫不珍惜和本大爷在走廊中散步的机会!   ……本大爷一定要让你迷我迷得不要不要的!            放学。   一天的课下来,沢城星河疲惫地趴在桌上,怎么说也是她转校过来的第一天,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很累人。      “吶吶!沢城同学,你这周末有空吗?”   就在她快将昏死过去之时,一女孩子的嗓音从她头顶上传来,星河仰头看去,发现是班中一个打扮比较时尚的女生。      “…怎么了?”沢城星河微微歪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们和班上的女生商量了一下,不如我们来办沢城同学的欢迎会吧?你觉得怎样?”那个女孩子满脸笑容:“我是山本惠美,叫我惠美酱就可以了哦。”   “噢…好的。”星河点了下头,也勾起一个友善的微笑:“没问题,谢谢你的邀请。”      “吶吶,迹部少爷~你这周末也可以来沢城同学的欢迎会吗?”山本惠美得到星河的答复后,就转而把攻势转回迹部身上——这样就有借口邀请迹部在假日和她们玩了!      得到邀请的迹部满意地瞟了眼那个还是一脸茫然的沢城星河,举起手来:“可以哦?大家也一起来吧?”      “既然迹部这么邀请了…”“好哦!”“算上我一个!”“知道了!我去把补习的时间改一改…!”“好的!”……   一呼百应的情况再次令迹部有了个好心情,他邀功一般看向沢城星河,唇畔勾起一个戏谑嚣张的微笑,一脸“本大爷厉害吧”的样子。   沢城星河见状,只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别过头。      ……   ……   ……这个臭女人!居然完全不感恩本大爷把班上的人都召唤到她的欢迎会上,真是个不讨喜的女人!迹部压抑着在大家面前抽嘴角喷火的冲动,头也不回地和在门外等着他的桦地一起前往网球部。      ……      ——迹部真是个夸张的家伙啊。沢城星河凝望着迹部的背影,没好气地呼了口气,就拿起背包离开座位。差不多到了超市大特卖的时间了,她不快点会赶不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迹部没有很喜欢女主,只是觉得有愧于她就各方面照顾她一下而已 不过迹部没试过这样倒追着关心一个人,所以被女主普通对待觉得心理不平衡 阿土伯真可爱O(∩_∩)O~~ 看在阿土伯份上求大家收藏和留言~~~~~ ☆、两种演出      一个人的生活比想象中辛苦。   尤其是在下意识地说“我出门了”与“我回来了”后,才蓦地醒觉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      沢城星河拎着两个环保袋走到厨房,又手忙脚乱地跑到阳台处收回早上拿出去晒的棉被,才刚把棉被揽在怀中,就被不远处的冰帝吸引去了视线。      ——从她的居所的阳台看去,可以把整座冰帝收于眼底。      夕阳西斜,为整座冰帝学园镀上了一层温和的橙光,已是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人去楼空的冰帝显然比白天要安静许多,更添一份严肃与大气。      ……欸?   就在星河随意地打量着冰帝各处的设施时,一个处于网球部的身影就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视线内。      这个时间网球部还有人在练习啊?   从她的角度看去,就见到一个男生在对着墙壁自己一个人击球回球,想来是在部员们都离开后,独自一个人继续练习,可惜的是在这个距离她无法看清楚是谁。      真努力呢。   不论跑到哪里网球部都是这么热血的吗?   青学是,冰帝也是。她还以为日本的国民/运动应该是棒球呢。      “…加油,我们彼此也是。”   星河弯起嘴角,对着那个遥远的身影轻轻说道,就抱着棉被转身回到屋中。   其实,即使是空无一人的家,即使是什么都要自己处理的家,也比她之前待的地方好。   ——一个人好好加油吧!      想到这里,星河的脑海里蓦地掠过一个与曾经的她一样留着及腰长发的少女的身影——那是个拥有着与她相似的面容与身形,性格却与自己相反的少女。      现在的话,如果是我离开了的现在的话,你有过得比以前快乐吗?            冰帝学院。      在社员都离开学校后,迹部与桦地留了下来,桦地是进行着社团会计的工作,而迹部则是进行着一个人的击球练习——东京都大赛的出场名单刚刚出炉,这一年无论如何他也要带领冰帝打进全国大赛,为此他必须先赢下东京都大赛,再拿下关东大赛……      而在那之前,他要在东京都大赛中大挫手冢!      反复地进行着击球训练,直到桦地把会计工作都做完了,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这些不过是热身罢了。”   迹部语气捎带着几分轻蔑,满意地凝看着网球场墙壁上的球状凹痕,就把球拍收回运动包内,旁边的桦地熟练地替他背起背包后,就迈步进去球员冲澡的地方——迹部作为贵族,他并不容许自己一身臭汗地走出冰帝学园。      在离开球场时,像是感应到什么般,迹部的脚步一顿,又抬头看向远处那曾经属于自己的平房的所在之处。      ——棉被收回去了啊?   那个臭女人已经回到家了啊?      不知那家伙现在在干什么?刚才收棉被的时候看见本大爷打球时耀眼的身姿了没有?肯定是因为害羞而躲回去了吧?   想到这里,迹部心情不坏地勾起一个从容的微笑,又在桦地的陪同下进去更衣室。            周六。      被闹钟声吵醒,沢城星河睡眼惺忪地翻了个圈,就抱着棉被与之一同掉在地上。   “好痛。”   她把头埋在棉被中闷闷地说道。   真不想起床啊,明明是个睡觉的好时机。   就在她不情愿地在地板上滚来滚去时,陷在起床的战争中时,手机铃声就蓦地打破了这份清晨的宁静,星河眯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把手机拿到面前。      “——别想逃。”   是来自迹部的短讯。   她抽了抽嘴角,脑海里自然地冒出那个小少爷一脸嚣张的模样。      “谁会逃啊……”沢城星河小声嘀咕道。            东京都。   市内的派对中心。      与班上的同学汇合后,沢城星河就在桦地的带领下初次走进了一个专门开派对的房间内。      ……   “欢迎沢城同学!”“欢迎!”“欢迎你!沢城同学!”      星河才刚刚与桦地并肩走进去,就听到“砰砰砰”的几声,吓得她下意识闭上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大家冲着她放花炮了。   她缓缓睁眼——就被面前的景象吓傻了。   她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么华丽的聚会地方,她发现这里是个特别大的房间——能挤下一整班的人不说,还有各种不同的设备,有冰箱,几张桌子,零食柜,还有K歌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摆了一地的气球与玫瑰花作装饰。      她向迹部投去一个眼神:迹部,是你小子弄的吧?   迹部也是一脸得意:那当然了除了本大爷还能有谁?   她眯了眯眼:……哦。   迹部:=_=+   不过,她是第一次受到这般待遇,说不开心是假的,她朝迹部投去一个感谢的笑容,又和桦地一起坐在边上的位置上。   真的很开心。她笑弯了眼睛。      另一边厢。   ——本是要被她冷淡的眼神惹毛的,下一秒却得到来自她的高兴的可爱笑容,迹部只觉心跳蓦地漏掉一拍,脸颊一红,就不自然地揪住旁边的男生开始与之对话。   本大爷才没有因为她对本大爷笑了感到开心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桦地,迹部他人挺好的嘛。”沢城星河交抱着手坐在桦地的身旁,把目光放在远处的迹部身上。   “是…”桦地木讷地回答道。   “就是偶尔夸张了一点。”星河小声地补充。   桦地没作回应。不过有关诋毁迹部的话他都不会认同,这一点星河是知道的,她也是随便说说。      一旁的桦地没有再把话题放在迹部身上,只是看了星河一眼:“伤…”      “你关心我啊?你人真好呢,别担心,我该好的地方都好了。”星河咧嘴一笑,朝桦地比了个大拇指,又伸手拍了拍桦地的肩膀。桦地会这么担心她也是让她喜出望外,不过这也代表她那一次的情况是真的很吓人吧。      对少女自来熟的行为,桦地并再无反应,星河也没什么所谓,就开始了与身旁的人聊天。   迹部在旁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在内心咬手帕——卧槽这臭女人对桦地比对他的态度要好上一百倍!明明是本大爷准备的场地她却拿来与桦地搞好关系!   ——算了那个臭女人肯定只是被本大爷的气场吓到了无法靠近而已!这也对的本大爷是那么完美的存在!哈哈哈哈!   成功自我安慰的迹部从创伤中恢复过来,就开始了在活动中点唱。      “沢城同学!你不唱吗?”   “啊嗯,因为我没怎么听过j-pop呢。”   “是吗?真可惜喔!”   “不会啊,难得可以听到迹部少爷的歌声,我觉得很走运呢!”      正在选歌的迹部背脊一凉,感觉到违和感的他不急不慢地看向沢城星河的方向,果不其然,见到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      “迹部少爷,我很期待你的演出呢~话说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和诹访部顺一很像?那还真是厉害呢~”沢城星河坏笑着与迹部对视说道。      迹部把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做出一个“一切都被本大爷看透了”的动作,实际上却在暗地里不华丽地抽嘴角。   ——这个女人,绝对在取笑本大爷。      “是了,沢城同学,要不第一曲就你来唱吧?”迹部转念一想,不论如何也要把这家伙拉下水,就把身旁的麦克风拿起,递到她面前。      “不可能啦~我又没听过jpop。”      “本大爷选的k歌地点当然是歌曲齐全的,你尽管选吧,肯定能找到你认识的歌。”迹部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你是今天的主角,怎么说也要由你开始的!”      沢城星河抽了抽嘴角——这浑小子还真开不起玩笑,她稍微捉弄一下他就捉弄回来了,真没风度:“好吧,既然迹部少爷这样邀请了。”再多加推辞就显得奇怪了,星河因而伸手接过麦克风。      迹部再一次被她的棒读迹部少爷弄得莫名火大,忍耐着要发火的冲动,迹部不着痕迹地坐在桦地的身旁,饶有兴致地等待她在众人面前唱歌。      …………   ……   “……话说果然沢城同学和这个人长得很像啊,而且名字也一样的,是同一个人吧?”   “……而且这个还是小学的片段喔?”   “……我也想听听看!”      ……   “哦?你们在看什么?能让本大爷看看吗?”见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女生压低着声音讨论着什么影片,隐约听到了“沢城星河”的名字,迹部的心眼就提了起来。      “当当当当然可以!”被迹部搭话的少女脸颊一红,慌忙把手中的手机与耳机双手献出,迹部垂眸一暼,才发现这个是一个钢琴的演奏片段,而坐在琴椅前的,是一个穿着礼服的长发小女孩。      沢城星河(5岁)?      迹部把耳机戴上,在下一瞬间,涌入他耳中的是让他震撼的琴音,他双眼一亮,就把视线放在坐在三角琴前的女孩身上——她动作优雅而果断地弹奏着钢琴,双眸专注而认真地注视着琴键,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魅力,就像与音乐融为一体了一般,没有丝毫犹豫或违和感。      纵然没有对音乐有充分研究,但他也不难知道,这个女孩的能力远远超出了一个五岁小女孩的水平。接着看下去,还有她七岁,九岁,十岁的表演片段,十一岁   盯着屏幕上写的沢城星河(14岁),迹部脸上的表情渐转凝重。      一直到刚才为止,迹部都以为他已经对星河有足够了解了,毕竟他甚至知道了星河的家庭背景,但这个在屏幕的另一端的星河,眼神如此认真的星河,又再一次刷新了他对这个女孩的认知。   她,在演奏的时候与琴音就像是融为一体了般完美,彷佛是为了演奏而存在。      【——那孩子的双手可是很重要的!】   【——这样下去不就和个废人无分别吗?!】      迹部的内心一沈。   ——猛地回想起那天他在医院与星河听到的话语。   原来,当时沢城夫妇指的是这个吗?      摘下耳机,刚才沢城星河演唱的歌曲刚好结束,无幸听到她在卡拉OK的初次献唱,却因而听到了她的钢琴演奏,对上那个少女演唱结束得意的眼神,迹部的内心一沉。      ——所以他是把沢城星河的价值与未来夺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在说迹部崩坏了QUQ感觉我还是不要写下去比较好的样子 我就多发一章让你们看看怎么样吧 老实说我看的是漫画我眼中的迹部真的是这个样子 不过漫画里迹部的戏份不是特别多,可能没让我好好理解 漫画里给我感觉迹部就是一个大少爷,蠢好人,有点爱现和小夸张 就是对人很好但又有点傻逼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迹部很适合当有点笨拙的那种男朋友(倒追上来说) 反过来据说TV版有许多原创,迹部也有较多戏份,但那些我都没有看 所以可能和大家有点出入吧……可能我就没好好了解吧OTZ 为了维护大家心中的迹部和我理解的迹部 大家真的觉得非常崩坏的话就直接告诉我吧!又或者把崩坏的地方告诉我 觉得不行的话我应该不会写下去了 ……因为这样比我回去补动画快再回来修文修大纲快 而且补了感觉就不是我眼中的迹部了(趴) 谢谢大家!都会很友善地告诉我迹部崩坏了~爱大家喔 ☆、一个钱包         夜。   沢城星河的欢迎会结束,同班同学都在聚会地点解散,迹部就和桦地一起送沢城星河回家。      “看了?”与迹部并肩走在路上,沢城星河劈头第一句就是这个。      闻言,迹部转头看向沢城星河——此刻,她正微微仰头看着自己,少女倒映着星空的澄澈双眸实在是美得让他心颤,柔和的眼神让他在一瞬失了神。      “怎么不和本大爷说?”      迹部停下脚步,蹙眉看向这个行为洒脱的少女,她总是睁着一双率直的眼睛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笑容开朗活泼,看起来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但这些都不是真的吧?当知道是自己把她的未来破坏了之后,她此刻的笑看在他眼中都是可悲的伪装。   她并非无所谓。只是在强忍而已吧?      “你其实很恨现在的状况吧?”   迹部的脸是难得的认真,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少女,夜风无声无色间乱了他的发丝,此刻的他却无心搭理。      因为——尤其是一个爱网球如命的人,他深切明白假若有一天他失去了双手,那就是失去了生命,这一点,套用在沢城星河上该是一样的,他害她失去了演奏的能力……      那就是杀了她。      星河渐渐收敛脸上的笑容,眼神也变得沈静,她朝着迹部恬淡一笑,就背过身去:“……对我来说有比失去演奏能力痛苦十倍的事情在。”      “而且就算在你眼中那些演奏很好,或者觉得我很适合也罢,那也不代表那是我喜欢做的事情啊,蠢迹部。”星河回过头去,对正认真听她说话的迹部露微笑:“我真正喜欢的事物,现在还在寻找中。”      “是吗。”   与少女的双眸对视,他看不到丁点逞强的意思,有的只是少女的认真——少女说的都是真心真意,率直坦承的话语让他有种难言的心动,被一个人这样信任,让他心情大好:“那就由本大爷助你一臂之力吧。”      “真的吗?”星河瞇眼一笑,俏皮地对迹部吐舌头:“对我这么好,我可是会对你心动的喔?”      迹部一怔,被她可爱搞怪的表情萌得乱了阵脚,却还是故作冷静地别过头:“爱慕本大爷的人一直都多着呢,你三两天就会爱我爱得不要不要的吧。”      听见他一如既往的自恋宣言,知道他已不再顾虑她的事情,就噗哧一笑,和他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      ……      而另一边厢的迹部则是若有所思地回头瞥了她一眼,虽说她嘴上说不在意这些事情,但看在他这个外人眼里依旧不是那么一回事。      ——始终是因为自己而起的一宗意外,他就多关照这个女人吧。            周一。      凤长太郎奔跑着赶至在迟到前到达冰帝——刚才他又一次因为把所有零花钱交给可怜的乞讨人而没钱坐公交车了,虽然他是有提醒过自己要剩下一点坐公交的钱,结果还是算错了……不过不论如何,他还是成功用跑的回到冰帝了。      这样想着,凤长太郎就缓着气以半死状态迈步进入校舍……      ——啊咧?      而就在凤长太郎要踏入校舍之际,他的脚就猝不及防地踩在什么特别柔软的东西上……这个触感让两年来走过校舍门口上千次的他有什么不祥的预感,难道是…是翔吗!      凤长太郎低头一看,又马上松了口气。   ——那只是个女式的皮质钱包。      会丢在这里,大概是本校的学生吧?凤长太郎马上移开踩在钱包上的脚,又蹲下去把钱包捡了起来,这样说来…如果物主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一定会非常担心的,现在是来不及了,待会小休就让他还回去吧。      这样想着,凤长太郎就翻开了钱包,打算寻找学生证之类的东西。      全家福、青学学生证,欸?也有冰帝学生证……   所以说这个女生是从青学转学过来的?凤长太郎把那张冰帝学生证从钱包里抽出来,蹙眉读出上面刻着的名字:“沢城…星河?三年生,是学姐啊……”      不对,沢城星河这个名字总感觉他有在哪里听过?   沢城星河…沢城星河……   凤长太郎瞇起眼来,认真地在脑海里搜索,又仔细端详沢城星河的全家福。      ——想起来了!沢城星河是那个几岁开始就参与各种钢琴演奏比赛和演出的天才钢琴演奏家…是他一直很憧憬的对象啊!      这么厉害的人转校到冰帝来了吗?   不,比起这个,他得把沢城前辈的钱包还给她才行!   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向沢城前辈请教下钢琴上的事情就好了……   凤长太郎这样想着,唇畔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期待的笑容。            小休,三年A组。      “原来我搞丢了自己的钱包……你特意给我还来了吗?谢谢你!”      接过凤长太郎向她送来的钱包,沢城星河对凤长太郎绽放了个友善而微笑:“你真是个热心的好人啊,幸好捡到钱包的人是你呢……”      凤长太郎噎了口唾沫,因为难得见到了自己偶像的本尊,内心有一阵难以掩饰的高兴,他有些紧张地端详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以上的娇小的沢城星河,虽然他一直有看她演奏的视频,早已知道她的长相不错,但真正见到又是再一次被惊艳到。      沢城星河长着一张小巧的瓜子脸,而白皙干净的皮肤上是一双会说话的明澈双眸,而她微红的脸颊和毫不吝啬的笑靥,简直是戳中了绝大部分男生的红心——虽然她突然就把那秀丽的长发剪掉这一点让他有点惊讶,但她的可爱并没有因为发型的改变而消失。      “不…这都是举手之劳。”凤长太郎有些害羞紧张的摸了摸后脑勺,对她解释道:“你的钱包只是丢在校舍门口了,所以给你拿来也很正常……”      “不不…我得给你道谢才行!”      沢城星河眨巴眼睛,又认真地摇了摇头——虽然面前这个清爽少年把这些话说得容易,但现实中真正会把麻烦事摊上身的青年是少之又少,相信如果捡到她钱包的是别人,她甚至随时有被偷取金钱的可能,现在钱包能被原封不动地还会来,她必须感谢面前的少年才行。      “呃,不用了……!”凤长太郎摆了摆手拒绝,他帮助别人可不是希望得到什么回报的:“……不过,可以的话,我是想要和沢城前辈稍微聊下天的…因为……恕我冒昧,但实际上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钢琴家,如果能稍微请教一下沢城前辈就好了。”      沢城星河的心咯地一跳——原来这个少年认识她啊?   这样说来,她是有留意到这个学弟的手指特别修长漂亮,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是他修剪得圆润饱满的指甲,那是一双适合演奏乐器的手。   但她却没想到如此高大俊朗的清爽少年真对乐器有点研究,她还以为他是运动型的,但他却认识她。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是他憧憬的对象了吧?   毕竟她别说是外出演奏了,连普通的弹奏她也做不到。   但只是聊天的话,她是很乐意对这个小伙子分享自己的事情的。      沢城星河这样想着,又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对凤长太郎的微笑,看来面前这个心善的青年是真不打算要求谢礼,只是打算和她交个朋友——她蹙眉想了想,又灵机一动:“你喜欢吃什么?”      “啊?”凤长太郎眨巴眼睛,被沢城星河这个跳脱的问题杀了个措手不及,但还是下意识回答了:“柳、柳叶鱼……焗烤牛肉?”      “……就是这个!”沢城星河点了下头:“我给你做个感谢便当吧!明天一起吃,也好聊天。”      “……好的!”凤长太郎听见“聊天”,就眼前一亮,并且答应了沢城星河的邀请。      ……   …            三年A组。      “你认识凤长太郎?”      在沢城星河告别凤长太郎后,迹部就这样问道。实际上,他刚才就已经发现凤长太郎那个突兀的存在了——先不说他是个二年级的居然跑来三年级的楼层,找的居然还是才转学过来两周的沢城星河,实在是让他和其他同班同学都觉得有点突兀。      “你认识那孩子?”沢城星河眨巴眼睛问道:“他今早捡到了我的钱包,他是来还我的。”      “哦?”迹部挑眉,又回答了沢城星河的问题:“他是网球部的,是个老好人吧。”      “说的也是,我和他聊了几句,也觉得他是个特别热心的孩子。”沢城星河摸摸后脑勺回答。   说起来,她还真是看中了——凤长太郎果然也是个运动型的。而且是一个迹部记得住名字的网球部部员,大概也是个在网球部也是不错实力的吧?      迹部见沢城星河若有所思的样子,正打算接话,上课铃就不识相地想起了,星河也没和迹部说下去,只是点了下头就拎起生物课需要用到的课本,和邻座的女生一起前往生物课实验室去。      迹部也没在意,也拎起桌面上的课本移动课室。      ……啊,说起来,凤长太郎那小子也是个喜好音乐的人啊,他会认识沢城星河那女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凤长太郎小天使wwww 话说我还是决定写下去了,如果出现一些小毛病/bug/ooc欢迎读者友善告知……因为我对网王的认知真只有快速看完漫画的程度,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顺带一提这里迹部对女主的感情是源自于内疚的关心。 求留言求收藏,这文写长还是写短就看你们的反响了QUQ ☆、三人双打         冰帝学园,天台。      “谢谢学姐,这个便当真是很好吃!”凤长太郎夹起一尾柳叶鱼,对沢城星河展露出个爽朗的笑容:“午饭能吃柳叶鱼真是太奢侈了,感觉今天的训练能事半功倍呢。”      “哈哈……”沢城星河有些害羞地摸了摸后脑勺:“你也太夸张了。”      …………   ……      一如沢城星河所答应的,她真的在隔日为凤长太郎做了一个放了柳叶鱼的便当,并且在第二天中午约了他到天台吃饭。      “对了,学姐最近有在练习什么琴曲吗?啊,还有关于学姐每天练习多久都有点想知道……”      凤长太郎把便当吃了一半,就忽而问道,一双咖啡色的双眸耿直而写满期待地看向星河,那是对崇拜的人的期待,让她不禁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啊,对不起,实际上昨天就想告诉你了……”      沢城星河摸了摸后脑勺,表情有些抱歉地勾起一个和善的微笑:“…我最近已经不弹琴了。”      “欸……!”      凤长太郎一怔,表情写满不可置信:“为什么?学姐明明弹得很好的,是遇上什么瓶颈了吗?请绝对不要放弃!”      星河把凤长太郎眸中的失望与受伤看在眼内——这都是她料想之中的,但她也没办法,只好抿了抿唇再对凤长太郎笑:“……不,凤君,我并不是放弃了,只是我前阵子意外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所以现在我的右手不听使唤了,钢琴那一类的弹奏是做不到了。”      ……      “……”凤长太郎听见沢城星河说的话,又看见她示范般在自己眼前挥了挥右手,心头一紧:“…学姐一定很痛苦吧?对不起,居然还被我缠着问了你这么多。”      “并没有。”星河看着那个一脸愧疚的凤长太郎,微笑着摇头:“恰好最近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所以也没多少时间想钢琴的事情,每天放学做做家事不知不觉就晚上了。”      “而且,如果我痛苦的话就不会主动约你一起吃午饭了,不是吗?”星河和善地微笑,一双星眸忽闪忽闪的,确实完全不在因为这些事情而悲伤。      “……”凤长太郎蹙眉不语,只好同意星河的话——但怎么说也好,在他一个旁人看来,也是太可惜了。            放学,冰帝附近街头网球场。      许久不经过街头网球场的星河心血来潮就打算去那边看人打球——可她才刚到达,就发现今天街头网球场的气氛有哪里不一样……      怎么有一堆人一脸颓丧着脸从球场处下来?有的甚至在身上带着伤……      星河歪了歪头,就因好奇心而踏上了楼梯。      而她才刚爬上网球场的位置,映入眼帘的就是久违的网球场,并且,居然在进行双打的赛事——而且,球场上的人她几乎都认识!      一边球场是坐在地上的迹部与站着的桦地,然后,迹部他们的对手另一边场上的是青学的桃城和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桃城,青学的二年级生桃城武,她已是许久没见过他了。   星河心头一紧,就马上做了个决定,悄悄地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打算观看桃城他们的比赛。      说起来,这样偷偷地躲起来看桃城打网球,上一次已经是她仍在青学的时候了,她十分喜欢桃城打网球时那个自信而认真的样子,他无论何时都会拼尽全力去比赛,那样的男子汉让她非常欣赏。      ——尤其是桃城的笑容,总是治愈着她。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双打…自己完全不参与让桦地上的做法,迹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夸张啊。”      迹部虽然人在网球场内,却完全没有要参与比赛的意思,只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盘坐在网球场上,球都是由桦地替他打的,所以现在其实并非是双打,只是桦地一打二而已。      不过,就单单是这样,桃城和他的拍档都已经打得相当吃力了,桦地力气本来就大,而运动神经也非常不错,绝非是一个容易应对的对手吧。      ……但桃城也该是实力不错的。   所以加油啊!桃城!不要败给那个自恋狂迹部!   ——星河皱眉,下意识地为他打气。            ……      可惜,这一场赛事并未持续多久就结束了。      就在桃城渐入佳境时,迹部那边擅自就停止了,不过星河看得出来,迹部的脸上还写了几分对桃城的欣赏,看来刚才桃城的表现还是不错的——甚至,迹部还难得地问了桃□□字。      不过,不看这场赛事,她也不知道迹部和桃城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啊。      不过想来,迹部也是冰帝这边的首席,而桃城在青学那边只是一个正选就是了。      ……      赛事结束,就在星河还在认真地分析着刚才的赛事时,一股痛感就忽然从她头上传来,她吃痛地低呼一声,往上一看,就看见迹部那写着几分轻蔑的脸。      原來那傢伙已经发现自己的存在了,但…这不是重點。      “你怎么无端敲我头啦!”星河一脸哀怨地问。      “你偷看了好久啊,不过既然本大爷接近你也不察觉,你该是在看青学的桃城吧?”迹部挑眉问道,一脸把星河都看穿了的样子。      “是又怎样。”星河一脸不悦,她还在为刚才迹部给她的暴栗生闷气,但见到迹部继续往前走,她还是自然地跟上。      “……那小子打球是挺不错的。”      迹部伸手整理了下自己被风吹乱的发丝,又瞥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沢城星河,眼神写满自信:“不过和本大爷比还差得远。”      “哈啊……自恋狂。”星河挑起单边眉毛,又有些无奈地说道,不過她也是习惯迹部的说话方式了,让他夸人不出三句还是能够带回自己身上。      但…她还是初次感觉到,迹部这家伙在对上网球的时候,整个人也会像变了个人似的事实。      刚打了一场网球比赛的迹部,不论是说的话还是触觉,也是特别专业的,而且日常自大自恋的他,在碰上网球的时候会认真地判断对手的能力,假若遇上实力不错的对手,他也会予以尊重……      ——明明平日只是个缺根筋的蠢少爷。   沢城星河努努嘴,又哀怨地揉了揉自己额头上被迹部敲过的地方。      ……      “叮咚”的一声响起,星河就从口袋里把手机取出——那是来自凤长太郎的LINE短讯,她把智能机一刷,就发现是他蛮长的讯息。      “……你和凤那家伙混熟了?”迹部与桦地就在她身旁,见她如此投入地看一条短信,就略一瞥了眼用户名称:“居然还交换了LINE,你们才认识几天啊。”      “……”星河皱眉瞪了迹部一眼,又缓缓回答她:“你该知道的,那孩子很喜欢音乐,所以就对我问了各种关于音乐的事情……”该知道的吧,毕竟那两个人是同个网球部的。      ——然后,除了凤长太郎本身很喜欢音乐,凤长太郎自己也很希望星河重拾音乐的事情,所以最近他就变着花样地让她去接触音乐,前些天是推荐了一些钢琴曲让她听,而刚才的短讯则是…邀请她出去选一支吉他。      她自己也是有些许心动的,就答应了凤长太郎的邀请。      ……因为果然没有练习钢琴的日子对她来说是缺少了什么。      一开始搬家到这个区域,开展一个人的生活的确是每天都有点忙得喘不过气来,但一旦习惯了,一天空闲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了,然后,她也有点不争气地回想起以前每天弹琴数小时的日子。      果然,她不能完全放弃这件事呢。      “说起来也是啊,那家伙是除本大爷外唯一一个榊太郎教练愿意亲自指导音乐的人。”      迹部也是略有耳闻,就随意地回答星河的话,除此之外,凤长太郎是个拥有绝对音感的人,貌似除了网球之外,那家伙的音乐才华在冰帝还是蛮有名的。      “……对啊,我还蛮喜欢凤君那种类型呢,所以就顺势交换LINE了,我们还挺合得来的。”      星河笑瞇了眼睛,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凤长太郎那个友善老实的样子,再重申一遍:“……凤君真是个好孩子啊。”      “什么?”迹部挑起一边眉毛,看向那个比自己娇小的少女,不知为何——那个少女认识凤长太郎几天就对他说“蛮喜欢这类型”这一点让他非常不爽,就蹙眉敲了下她的脑袋:“话说刚才你还看桃城打球,你到底是对后辈有多关注?”      “……”星河听见桃□□字,心头一紧,又不满于迹部再次攻击自己的脑袋,就语气恨恨地回答:“至少这些后辈比自恋狂可爱多了呢。”      迹部皱眉,作懒得理她状。       ☆、一支吉他         【抱歉,学姐,今天不能陪你出去了——网球部临近大型比赛有加练,所以这月内的周末都……】      刚换好便服打算出门的沢城星河瞧见来自凤长太郎的讯息,又是看了下自己家中悬挂的日历……啊啊,确实是学界网球赛开始的日子了,先是地区赛,然后是东京都大赛,之后是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吗?      说起来,她在青学的时候就略有耳闻,冰帝也是一所每年都会打进全国大赛的网球强校啊——      不过这一点她单是看看冰帝的网球场就知道了,除了周三休息外和周五的隔周休息外,几乎每天送她的阳台看出去都能看见网球队练习的身影…这下连周六都要开始练习吗?还真是辛苦啊。      但她今天也是换好了衣服,就索性真的自己去挑一支吉他吧?      这样想着的沢城星河背起单肩包,就心情不坏地出门。            另一边厢。      凤长太郎一脸沮丧地看着冰帝学园LINE群组的讯息,那是昨晚迹部发来的——说是要提前开始地区赛的加练,他本来也是看准了这个难得的空闲才约的沢城星河,怎么料杀出个这样的临时训练……      不过,不论怎样他都不会翘掉训练啦,所以只好回绝学姐那边了,都不知道会不会被讨厌……      凤长太郎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这样想着想着,他已经回到了冰帝的网球场,基本上正选和板凳都到齐了,让凤长太郎既无奈又无办法。      ……      旁边坐在专用椅上的迹部满意地看向那个准时到达网球场的凤长太郎,又向隔壁的桦地问话:“桦地,你说我这次训练时间是不是非常合时?”      “……是……”桦地一如往常地回答迹部的问题。      迹部的唇畔勾起个满意的笑容,又从座位上站起来,拍了拍手:“地区赛就要到了,所有人都不能怠惰,现在开始就围着球场跑十圈当热身!”      “是!”“是!”“是!”球员们回答的声音此起彼落,没多久,就非常有秩序地开始跑圈热身起来,而迹部也不例外,很快就加入了跑圈的行列。      …………   ……      昨天。      冰帝网球部训练结束后,迹部一如既往地和其他正选一起使用了校内的冲澡设施,一洗身上的脏污与汗臭味。      迹部并未使用浴室多久,他很快就洗好从房内出来了——而就在那其他人都在冲澡的期间,他无意中瞧见了凤长太郎的手机有收到LINE短讯的通知,那只是惊鸿一瞥,就让他瞧见了沢城星河的名字。      【是市内的XX店吗?哪里真的有左手专用吉他的话我也想去碰碰运气。】   【那么确认在明天的上午十一时在中央公园等……】      沢城星河还接连发来了几通短讯,所以凤长太郎的手机也因此传来了几声LINE独有的“叮咚”的讯息提示音。      ……而那些都不是重点,反正内容大意是,沢城星河和凤长太郎明天将会相约到市内的音乐用品铺里看吉他,而她已经大概有个心水,所以给凤长太郎发来了链接和图片。      虽然并非本意,但一不小心瞧见了凤长太郎的LINE讯息之后,迹部的脑海里就不受控地出现了凤长太郎和沢城星河一起逛街的情景,让他的内心忽然有了一丝不爽,凭什么那个女人就能以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冰帝里找到交好的朋友了?      ——而且是和他们网球部里特别老好人的高帅小哥凤长太郎。那个被女孩子告白,还会怕伤了人家的心而十分为难,结果大汗淋漓地结巴了半小时后终于导致暂时性休克的凤长太郎!      看她混得那么好,他就有种莫名不爽的感觉。      在他的设想中,她转学过来后应该是个充满彷徨不安、需要时刻投靠他大爷才对——但那个女人转学过来居然以形同小强般的适应能力飞快适应了他们学校的生活不止,还开始交了许多朋友。      她这种如鱼得水的顺畅感实在是让他太不顺畅了。   ……还是给她施点小恶作剧好了。      这样想着的迹部,嘴角勾起了个任性的笑容。      ……      回到今天,结束了跑圈,迹部又开始了日常的训练清单。      嗯,这就是他对沢城星河施展的恶作剧——他把她与凤长太郎的约会破坏了。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单单只是提前开始了周六的比赛加练而已——而选择了网球部的是凤长太郎,如此一来沢城星河就被放鸽子了!      幻想着沢城星河沮丧的脸的迹部景吾,一脸满足地引导大家继续进行训练。      …………   ……      另一边厢,东京商店街。      本该一脸沮丧地窝在家里的沢城星河一脸好奇地在一间音乐器材专门店里逛,实际上,她之前几乎每天都沉浸在钢琴音乐的世界中,从小到大几乎没接触过其他乐器,所以凤长太郎给她提议的吉他,她也是一窍不通。      她也是询问了医院的医生了,他们说过适度的使用吉他对她来说并没有问题,所以她也能从吉他开始重拾音乐……      星河伸手轻抚一支搁在地上的木制吉他的弦线,那些弦线马上随着她的动作并发起了和谐的声音,让她非常心动。      “老板,请问这里那些是左撇子使用的吉他?”      独自在店里逛了一段时间,星河就这样问道——始终左撇子吉他与右撇子吉他是用肉眼无法分辨的,她也只好请教老板。      “噢,放在那个架子上的三只就是左手用的吉他啦,”老板开始侃侃而谈:“实际上,即使你买了右手吉他也不是不能用,所以我也建议你同时考虑下右手吉他,始终我们店右手吉他的货源充足,还更精美喔……”      “喔……”她点点头,又循着老板的提示和介绍把店里他特别推荐的吉他都看了遍。      …………   ……      结果,一无所获。      沢城星河两手空空地离开第三家音乐器材铺,又一脸困扰地离开了商店街——在这些店里耗了接近两个小时,她都没有看中任何一支吉他,因为在她看来几乎每一支吉他都是一样的,也没有任何一支吉他能特别戳中她的红心。      然后她也不能选择右手专用吉他,她的右手并不灵光……      只能放弃了吗……她这样想着,又回到了家里。            周日。      沢城星河在家里播放着她以前爱听的琴曲,又无聊地晒着棉被。      “啊啊……今天的天气真很不错呢。”      穿着T-shirt短裤的她一脸无聊地盯着完全进入了休息状态的冰帝学园,周日,不论是再多活动的社团也会休息,所以今天也是少见地看不见网球部在网球场练习的日子,她先是无聊地拍着棉被,又把整个人趴在棉被上头。      “昨天稍微有点被器材店的事情伤害到了呢……”      她支着下巴,看着那万里无云的晴空,这正是日本春季独有的美丽天穹,她又不禁想起了昨天独自逛器材店,却完全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乐器的事情。      ——寻找吉他这件事非常讲求眼缘她是知道的,但更麻烦的是,因为她的右手不灵光,她能选择的范围就局限在左手专用吉他上,而左手专用的款式根本不多,而且还特别贵,她根本没办法投入挑选的心情就放弃了,也就是这样,她才知道原来找到一件属于自己的乐器是这么困难的。      自己到底是怎样开始钢琴的呢……?      ……唔,大概是三岁左右的事情吧。      那时候她根本不需要像现在那样考虑这么多,也没有这个心思去考虑,只因为她的父母都是钢琴家,她也就理所当然地开始了学习弹奏钢琴,而这一点在父母去世之后都仍在继续。      她是天生喜欢音乐的,尤其是母亲演奏的琴曲,所以为了能终有一天变得和母亲一样厉害,她从不抗拒乐器的练习,所以即使她的亲戚要求她参加更多的比赛和进行更多的训练她也不曾抵触……      那之后,渐渐地她有了一些特别的称号,别人说她是天才,也很欣赏她在钢琴上的才华…说实话,她本人对这些并没什么感觉,但唯一肯定的是,她直至出意外那天为止,她都非常肯定自己会一直弹钢琴。      ——啊,直至一天苏醒过来之后她被告知自己失去了钢琴。      说实话,在被告知的瞬间,她还没意识到这件事对她来说有什么意味,悲伤与寂寞的感觉在进行康复练习的期间才渐渐汹涌而来,但那也只持续了一周左右,当她渐渐习惯了没有钢琴,她又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貌似并没有那么看重演奏钢琴这件事。      那次受伤之后更令她伤心的,比起失去音乐,更多的是养父母说的话,所以,与之比起来,钢琴也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她真的能由衷地对着迹部以及凤长太郎微笑,说自己并不在意因为受伤而无法演奏这件事。      不过,这种是真的吗?她真的不在意自己无法再弹琴了吗?   毕竟是持续了十年的兴趣,她也不可能完全不留恋吧。   她不知道,说不定有一股她不察觉的悲伤被埋藏于心底,总有一天会猝不及防地爆发。      但说实话,最近这些日子她也真的没有特别想要演奏的冲动,反而,比起钢琴演奏的事情,她最近在关注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她发现了自己内心的空洞。   ——对,所以她现在逼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那就是——      到底什么才能真正填满她的心灵呢?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她拥有一件“失去后会让自己痛哭流涕”的事物吗?   她想要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所以,她才顺势要求从那个家里搬出来,并且想要接着一个人的生活,找到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      ……不过第一步接触到的“吉他”就被现实所拒绝掉,真是让她有些微沮丧就是了,沢城星河皱着眉头,又叹了口气。      …………   ……      “叮当”,“叮当”。   就在沢城星河有些沮丧的时候,她家的门铃就在这时候响了。      “迹部?”      她这样想,因为知道她住在这里的也没多少个人,而有机会来找她的,也只有迹部,总不会是那两个果断舍弃了她的伯父伯母。      这样想着,星河就屁颠屁颠地过去打开了家门,而打开家门——      结果,并非是她料想中的迹部,也并非是她的家人,反而是穿着快递公司制服的一个男人,此刻他手上正捧着一个贴着“注意”、“请轻放”和“易碎品”标签的纸皮箱,并且足有半人高,让她有些疑惑。      “小姐,是你的快递,注意查收。”      “欸……但我最近没有网购啊……”      而且是这么大的对象。但注意到送快递小哥早已因为等待而满头大汗了,就匆忙接过他手上的包裹,再在他给的到货单上签名。      …………   ……      把那个巨大的箱子搬进屋内,沢城星河就一脸疑惑地把纸皮箱用割刀割开——而正把箱子打开,一个黑色的吉他袋就映入眼帘,她的心咯地一跳……      ——卧槽她昨天不是意识不清地买了什么吉他吧?      这样想着,沢城星河就边期待着边担惊受怕地把吉他袋打开……      把吉他袋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支深色的木吉他,而且是只消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价值不菲的那种,因为吉他身采用的木材眼色沉稳漂亮,然后,边缘上标着的牌子也是她昨天在器材店里看到最贵的……      她伸出手指,从左至右地撩拨吉他的四根弦。   ——四下圆润而沉稳的吉他音响起,让她不自觉地打起了哆嗦,音色简直美得让她心颤,这就是贵价吉他的任性霸道吗?      这样想着,星河就小心翼翼地把吉他从吉他袋里取出,正要试着弹奏,一张卡片又随着她的动作悄声无色地飘出,星河随手拎起,上头就是一串秀丽的字体——      【从凤那边听说你想购买吉他,本大爷家里正好有一支没用的左手专用吉他,反正放着是垃圾,就给你送来了——不用谢。】      星河噗嗤地笑了,又对着卡片勾起了嘴角——这只吉他怎么可能是放着不用的垃圾?而且是左手吉他,是迹部给她订来的吧?市面上也没有……      ——那个蠢老好人迹部。      星河勾起了嘴角,不自觉地想起了他们班欢迎会结束后与迹部一起回家的那个夜晚,他说过要助自己一臂之力,难道就是这个意思?      不论怎么说,这个礼物也太贴心而贵重了。   她想马上LINE他让他收回去,却一不留神就被这人生中第二件“属于自己的”乐器俘虏了。      罢了,她就老实地接受迹部给她的这件“垃圾”吧。   而相对的,她得想办法感谢迹部才行——因为也是多亏了他,她才能找到这东西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完全没有人在看(望天) ☆、一只螳螂         春末,周日。      “哦?怎么周日也会看见你?”      周日,穿着私服的迹部与桦地刚从冰帝学园离开,就碰上了背着个大背包的沢城星河,实际上,他和桦地只是回来网球部处理一些账务上的事情,这种日子没有学生经过冰帝才是正常的,就对穿着便服出现在冰帝附近的星河有点好奇。      “……因为我住在这附近,我正要去进行大采购,还要交租金和电费之类的事情,可忙了。”沢城星河回答迹部的问题,还晃了晃手上拎着的两个账单信封——      “哦,所以才背着个那么不华丽的背包。”迹部摸了摸下巴点头。      “……请你向我的背包道歉。”沢城星河无奈地扶额。      ……   “采购吗……”迹部举居高临下地盯着面前的短发少女,这才想起她一个人居住偶尔会有这种时候,所以这样全副武装的也是可以理解。      “怎么了?”沢城星河歪了歪头,有些无奈地问他,她总感觉迹部貌似有点什么坏点子出现了的预感。      “本大爷决定了,”迹部一脸认真地打了个响指,又对旁边的桦地开口:“桦地,你先回去吧。”      “…………是。”      “啊?”沢城星河一头问号。      “本大爷也要跟上——你的那个采购。”迹部景吾如此宣布道。      沢城星河惊讶得瞪圆了眼睛,但看到迹部那一脸认真而不容违抗的气势,只好和桦地一起脸无表情地:“…………是。”            “怎么样?前阵子的地区赛结束了吧?”      缴交账单后,沢城星河与迹部并肩走在路上,并且前往住宅附近的家品屋。      “这还用问?”迹部挑眉溜了眼沢城星河:“冰帝有输的可能性吗?”      “……没有没有。”星河仰头瞄了眼迹部:“……但说自己不会输的这种Flag我才不会随便立呢。”      “本大爷说的不会输就是不会输——”迹部评论她立flag的说法,又整理了下自己被风最乱的发丝:“这些都是事实。”      “……是是。”星河点了下头,似乎已经对于迹部的自满发言不感冒,就随意敷衍着回答,而就在她和迹部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天的时候,她又忽然一脸“发现猎物了”的样子奔至一家品店的门外:“这是第一站!迹部!”      “……”迹部无奈。      …………   ……      盯着家品屋的货品看,星河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她的购物清单真的很长啊……      首先是食材用完了,然后,她还想去购买参考书,还想给家里添购些厨具和餐具,还有一些日常杂货,她带去新居的都用完了……      ——以前和家人一起住的时候,那些消耗品在全家用完了隔日就会出现新的,所以也没多留意消耗品那边的需求,而她在那边住了一个月左右也终于是发现这回事了,但牙膏…沐浴露,洗发水,味增,高汤,米,厨房清洁用的抹布清洁剂,还有垃圾胶袋与厕纸……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打算给家里添购一个锅子。      她一个人是拿不来这么多的,大概要分数遍……   啊不对,她现在不是一个人的!就算是王族的迹部也是个人啊!   这样想着,星河就一脸期盼地回过了头。      “……迹部,你是真打算陪我一起采购吗?”星河回头问他,一双眸忽闪忽闪的。      “那是自然,本大爷偶然也想体验下普通的生活。”迹部并未发现星河眸中的异样,又随手拎起一个煎锅:“……话说这里的东西还真便宜啊?”      ——那是这店里最贵的煎锅了。星河默默地在心里吐槽,又无视掉迹部那稍微缺乏平民常识的金钱观,再问他:“那你是个乐于助人、友善的大爷吗?”      “那是自然。”迹部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你会帮忙采购拿东西吗?”星河笑瞇瞇地问他。      “那是自然……”迹部这样理所当然地回答的时候,终于看清楚了星河眸中写着的狡黠,就心知不妙地顿住:“不,你这女人打算买多少东西?!”      “我打算在这里买个锅子和一盏桌灯,待会再顺道到书店买参考书,最后再去超商采购超——级——大——量——的东西。”星河勾唇微笑:“怎样?迹部少爷你怕了吧?”      “……怕什么?!那点小东西本大爷绝对拿得来!”迹部眉毛一挑,不服输地说道。      “那你要记着自己说的东西喔。”星河笑瞇瞇地回答。            “你这个女人…到底还打算买多少东西……?”      迹部盯着那毫不犹疑地取了一大包米的沢城星河,虽然说刚才买的锅子、桌灯和参考书都由她背着了,现在她已经在超商拿了一车子的东西了好吗?      “还没完,我还得买厕所的卷纸巾和盒装的纸巾呢。”她盯着她的购物清单看:“最近这超商在做大减价,所以今天不买完下周又会涨价了,得趁这周买好减价中的东西……”      “哈?你还真打算让本大爷帮你拿这么多东西?”迹部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虽然他是有了个约莫的心理准备沢城星河这家伙会有点不靠谱地让他帮忙,却没想到她是如此不留情面,这个女人就不能可爱一点吗?      “别这样,大不了我今天给你煮顿晚饭……”星河这样说着,对迹部一脸认真地说:“……我对自己煮的东西还是很有自信的,迹部大爷。”      “而且偶尔了解一下平民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嘛~”星河笑瞇瞇地说着,又模仿迹部的口吻把一条厕纸放在购物车上:“……嗯哼,这条厕纸虽然不华丽但性价比也是很高的了。”      ——迹部青筋爆现。      这一刻,他表示无比后悔自己居然和这个女人摊上了关系。      ……无可否认这个女人真是时时刻刻都能给他点惊喜,是挺有趣的,但他总感觉自己一次也没赢过这个女人啊!不爽死了——            接近六月,日本街道的气温仍是带着些微凉意,这大概是日本的专利——实在是个适合采购的日子。      这样想着,沢城星河就一手拎着一条纸巾,一手拎着一大个环保袋走在迹部身前,她还哼着愉快的调调——实在是太高兴了,她居然能一次性就把想买的东西买完,那之后她就不需要为采购日发愁了。      而跟在她身后的迹部眼神哀怨地瞪着那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少女,她居然毫不犹疑就把最重的米和两袋杂货让他拿着,虽然他并非是那种无风度的男生,但她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还是让他非常火大。      ——别说是帮忙到超商采购再帮她抬一大包米回去了,平日他在学校只是帮女生捡个小手帕也会被歌颂三天三夜好吗?这个女人只是一脸愉悦地在自己面前哼歌是要闹哪般?      “……呵呵呵,真是太感谢你了。”      就在迹部在内心咒骂着这个名为沢城星河的女人的时候,沢城星河就忽然转过头来,一脸高兴地对他说道——那还真是个笑得特别贼的笑容,看来她是真的因为采购成功而非常高兴。      “……”      迹部无奈,看到那个笑容,也只好认命般放弃咒骂她——说到底,她现在需要一个人生活还是他的错,他偶尔被她使唤一下也是活该的…啊啊,说到底他就是个容易心软的心善的人,所以才无法丢下这个过分的女人不管。      迹部景吾,扶额感叹自己的高尚人格中。      …………   ……      两人拎着东西徒步走回公寓,约莫走了近二十分钟左右,也终于是看见了公寓的影子。      “你还真好意思让本大爷陪你走这么多的……呃!”      迹部和沢城星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而就在他把句子说完之前,忽然就停住了,走在前面的沢城星河听见迹部有些不妥,也是转头看了他一眼,竟发现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满脸铁青地看着自己的手臂。      “……你怎么了?”星河本来就提着许多东西,看见迹部停在原地不动的样子也无心思走回去,她能走回家已经很了不起了。      “……!”迹部注意到星河的视线,还是一脸铁青的不知道怎么解决问题,不知道应该是拜托面前这个女人还是…但如果向她求救也太没尊严了,但她也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到底他要亲口让她过来吗?!      ——本大爷手上出现了一只螳螂他希望她帮忙拿走这种话说不出口啊!   说到底他对这种节足动物完全没辙啊,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在今天需要陪这个女人购物再被这种丑陋的生物触碰?!      “你怎么愣着不走啊?家就在眼前了哦?”星河提着重物也是感到非常辛苦了,也没对迹部展现出多少关心:“你是中暑了吗?但现在还是春天哦?”      “没…没事!本大爷这就……”可话还没说完,他手臂上停留着的昆虫忽然就动了一下,那种刺刺麻麻的感觉让他最后的理智崩溃,手一松,他提着的环保袋就直接丢在地上,里头的瓶瓶罐罐也因此滚了出来——远方的星河看见自己的性命财产都被迹部少爷摔地上了,也顾不得多疲累,提着两袋东西就跑近他。      …………   ……       作者有话要说:  搜索发现迹部害怕节足动物所以毫不犹疑地给节足动物加戏份√ 原来有人在看,太好了呵呵 ☆、一块曲奇         …………   ……   见到迹部把东西摔了一地,星河也没顾得上疲累,就想也不想地冲向了他:“你怎么了?!里面还有玻璃罐,如果碎掉了可怎么……”      可星河还没说完,就注意到迹部手臂上停留着一只有她手指长的螳螂,而迹部的视线也是死死地盯着那东西,她才意识到迹部在害怕的事实。      ——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      ——牠动了……牠刚刚动了……牠刚刚动了一下……牠刚刚在本大爷的手臂上动了一下……牠刚刚在本大爷华丽的手臂上动了一下……牠刚刚用牠的节足在本大爷华丽的手臂上动了一下……牠刚刚用牠肮脏的节足在本大爷华丽的手臂上动了一下……      此刻的迹部景吾,满脸都写着这种字句,似乎已经精神短路了,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她皱起眉头,她也对这种东西苦手啊,但当务之急她还是需要拯救迹部的……星河这样想着,就咬牙伸手靠近他的手臂,并且闭眼就把螳螂从迹部手臂上弹走。      ——本小姐的手直接碰到昆虫了……本小姐的手直接碰到昆虫了……本小姐的手直接碰到昆虫了……本小姐的手直接碰到昆虫了……本小姐的手直接碰到昆虫了……本小姐的手直接碰到昆虫了……本小姐的手直接碰到昆虫了……本小姐的手直接碰到昆虫了……本小姐的手直接碰到昆虫了……本小姐的手直接碰到昆虫了……本小姐的手直接碰到昆虫了……      沢城星河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刚才与螳螂触碰的感觉,恶心的感觉袭来,她又把这句句子在脑海里循环了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把自己的东西捡好,就拎着还处于崩溃状态迹部拽走,一个人拎着两个人拎的东西,回到了家里。      ——她觉得自己是条汉子。   沢城星河,半死状态地想道。            在迹部借用她的浴室洗了两遍澡之后,她终于是看见了恢复正常精神状态的迹部景吾,但此刻他还是扶着额一脸阴郁地坐在客厅中央的茶几旁,大概他是恢复了理智,但刚才被节足动物侵.犯手臂的恐惧还残余在他的脑海中,一时半许是无办法走出阴霾了。      “咯,请你吃的。”      星河把一个柑橘果冻搁在桌上,把陷入阴霾的迹部唤回现实,他先是一怔,又拿起放在桌上的果冻——才注意到沢城星河已经把刚才买回来的东西放好了。      “……这什么?”      “柑橘果冻啊。”星河一脸“你傻啊”的样子坐在他面前,也豪气地开了一个果冻给自己吃:“超级推荐,是我最爱的零食,只有奖励自己和生病的日子才能吃的高级食品。”星河一脸正经地说道。      迹部觉得鄙夷地挑眉,她吃零食还挑日子啊?真是严谨而无意义的规则。      “吃吧,你愣着干嘛……”沢城星河挖了一口果冻送入口中:“放心吧,你害怕昆虫……”      “不是害怕,而且是节足动物。”迹部眼神冰冷地打断了星河的话。      “那是昆虫……”在她看来节足动物就是昆虫嘛,反正有八成的节足动物都是昆虫:“难不成你害怕螃蟹?螃蟹也是节足动物。”      “节足动物。”迹部表示不妥协。      “好吧你害怕节足动物的事情我是……”星河妥协。      “不是害怕。”迹部认真地纠正她。      “那是什么?”星河无奈,甚至放下了手上拿着的果冻。      “那是不擅长。”迹部认真地回答,想也不想地。      “……那你的不擅长也太像害怕了。”星河有些无奈地感叹。      “是不擅长。”迹部认真地而不妥协地说道。      “好的,那么你不擅长节足动物到要接近休克的程度这件事我是不会……”星河总算是不和他争辩字眼上的问题了,就接着按照他的“不擅长”和“节足动物”说了下去。      “……并没有不擅长到休克,只是那只动物擅自在我手臂上动了起来。”迹部的脸一沉,把那伤痛的回忆再次说了一遍。      “……好吧,那么你不擅长节足动物这件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星河不再和他争辩,决定以配合结束这回合。      “……”迹部不说话,也决定把话题从节足动物上带走,他晃了晃手上的果冻:“这玩意本大爷不吃。”      “……不吃拉倒。”也不知道他是闹情绪还是怎么了,但他不吃对她没损失,她就果断地把果冻从他手上拿走,又歪了歪头:“那么你想我怎么感谢你?虽然结果你是休克了,但你好歹替我提东西了好一大段路。”      迹部支着下巴,心情糟糕的他又无聊地在她家里逛了一圈,然后,目光定在一个玻璃罐上:“这里面放着的是什么?”      “哦,是我昨天做的手作曲奇。”星河这样回答:“样子不怎么样,但味道不错的。”      迹部挑眉,又打开罐子从里面拿了一块样子还算正常的圆形饼干,咬了一口,一阵浓郁的牛油香在口腔里化开,想到是她手作的,又回答她:“……味道是不错。”      “……那本大爷要这个就够了。”      迹部溜了眼星河——还记得初见的时候她是个留着一头秀丽长发、穿着青学校服一脸乖巧的女生,但过了数个月,她的形象和当时已经是裁然不同了,她非但把那把漂亮的秀发一口气剪掉了,她还甚至连稍微女孩子气的打扮都不作,只是穿着普通的白色tshirt和短裤盘坐在家里的地板上,和气质女完全搭不上边。      这种女汉子一般的女孩子他还真没遇过多少个。      “你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吗?”星河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溜了眼迹部,又咧嘴笑了:“那我也不留你啦,那个,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做些更好的给你喔。”      “今天谢谢你!”她点头说道,一双星眸率直而认真地直视着迹部说道。      “……”迹部站在料理台看她那笑得高兴的样子,不知为何,每次看见这个娇小瘦弱的女生绽放出如此灿烂的微笑,他都感觉心里痒痒的,有什么他不清楚的情绪在心里,总让他郁闷得说不出话来。      “那本大爷就先走了——”他扫了眼少女的家里,又注意到角落处被她认真地用架子放着的木吉他,心情不坏地勾起了个微笑:“……别太感谢本大爷哦。”      “嗯嗯嗯,毕竟你是个心善的大少爷嘛。”星河也是配合地点了下头:“助人不求回报呢,真是个品格高尚的迹部啊。”      “……”迹部有些无奈,但还是任由她嘴炮,又和她一起走到玄关处——而也就是这一小段路,让他瞧见了她洁白的手臂和肩膀上都有一道道深红的坑痕,那大概是拎着重物所成的,就不由对她产生了几分同情的意思。      对啊,毕竟是一个这么娇小年轻的少女,要一个人生活其实有更多他想象不到的困难和辛苦吧——如果今天他没在街上遇见她,或许她就会一个人逞强了。      而即使是这样,即使这么辛苦,她每天还是能这样微笑着对待身边的人,那到底是怎样的坚强和强大呢?      对,那份能够和他斗嘴又自立的精神力,这个少女的每一个笑容都把她的坚强传递到他的心中,让他对她产生了不少敬佩又心疼的感觉。      “……采购还挺有趣的,下次本大爷有空的话,也不是不能奉陪你哦?”想到这里,迹部就鬼使神差地对星河开口说道。      而星河闻言,先是有些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之后又似乎感受到了迹部对她的关心和担忧,就感动地对他咧嘴一笑:“嗯,如果下次你没对我生气的话,我就试着邀请你一下吧——”      “相对的,如果你什么时候遇见了节足动物,本小姐也不是不能硬着头皮帮你拿掉的哦?”星河交抱着手自信地宣言,又伸手拍了拍在听见“节足动物”后就一脸阴郁的迹部的肩膀:“我会帮助你的,毕竟我们是好朋友啊!”      感受到少女手掌传来的力度,迹部又对她勾起了个臭屁的笑:“想和本大爷当朋友,你还早了一百年呢。”      “是是,是是,明白了——”星河早已习惯了迹部的说话方式,就笑着推他:“黄昏了,你快回去吧,学校见吧。”      迹部并未回话,反而是耍帅地背对着她随意地挥了挥手,而星河则是笑着目送他离开公寓。      …………   ……   夕阳西下。      ——不知道是什么未知的原因还是烈阳的温度影响,此刻,迹部景吾和沢城星河的心,也比平日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本大爷的手上有一只昆虫…… ☆、东京都赛         在采购事件过去后,星河偶尔也会给迹部送点自己做的小点心,和迹部聊天的次数也比平日多了——      本来,她对迹部是采取刻意保持距离的态度的,毕竟迹部在冰帝是个帝皇,她也不知道他对于自己这种人的想法是如何,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她是有意识地不去和迹部打好关系的。      但是,在那次事件之后,她就肯定了迹部对她印象还是不错的,最少他不抵触和她接触,之前的疑虑消失后,她也就和迹部平常地相处了。      虽然,那家伙的粉丝实在太多,她也甚少有这个空隙和迹部聊天就是了。   ——但假若偶尔在校内某处相遇了,寒暄几句还是会的。      啊啊,说起来,前阵子在青学的朋友对她说了——东京都大赛要开始了呢。      说起来,她上年很想去看桃城的比赛的,但桃城上年还只是个一年级,所以不能当正选,今年总算可以……啊,但已经身为冰帝的学生,去给一个青学的学生打气有点奇怪吧?      嘛,算了,先去了再算,可不能留下遗憾啊。      这样想着,星河就喜滋滋地在自己的日程簿上圈上了东京都大赛的比赛日期。            六月,东京都大赛当天。      沢城星河穿着连衣裙到达举办东京都大赛的地方,根据旧校朋友的情报,今天青学的对手是山吹学园——之前已经进行过圣鲁道夫对青学的比赛了,虽然那一场她也很想去看,但她因为无法推掉打工而无法到场,能成功晋级真是太好了。      话说,她刚才貌似听到了冰帝独有的打气声,冰帝今天也有比赛吧?不过和青学进行比赛的会场相隔有点远,如果青学这边结束了还有时间的话她就去冰帝看一下吧。      这样想着,星河就走到青学与山吹比赛的场地外。      青学和山吹的第一场是大石菊丸组合对山吹的南和东方的组合,根据现场的观众说的,大石去年貌似也是败给了山吹中学这一个组合,所以今年兴许是他的复仇机会——      这样听到,因为曾经和大石是同级生,还在初一同班过的星河就认真地看比赛起来。      ……不过,看起来记恨着上年比赛的不只是大石,对方的组合也记得青学上年曾经败给他们呢——      因为,除了大石心急地想要复仇,对面也展开了对大石的集中攻击,似乎就是要把大石当弱点攻击,而在接连的失分后,大石显然也是有些动摇。      星河紧张得不敢透气,内心还认真地给大石和菊丸打气——幸好,大石不知是感受到了大家对他的支持还是怎样,他最终还是跨越了自己的障碍,成功战胜对手了。      …………   ……      然后,就是桃城对山吹中学的千石的比赛了。      比赛首段,桃城就对千石使出了拿手的跳杀球,可虽然桃城的跳杀球威力强大,对方的千石也不是普通的对手,对方虽然并未马上使出什么华丽的招式,但凭着实力和他的沉着冷静,千石又渐渐在比赛中占了优势。      星河有些紧张地攥紧面前的铁丝网,并且隔着铁丝网看桃城脸上认真同时吃力比赛的表情,也随之一起心痛了起来。      想起来,她会如此关注桃城的契机还是在青学的文化祭那会儿,那时候网球部举办了网球体验活动,而她那时候被身为不二脑残粉的朋友扯进去陪着她参加了一会儿的网球教学活动和游戏,不过,当时她的朋友并没能成功分配到不二那一组——当然,星河自己也不能,当时教她打网球的是桃城。      一开始她对桃城是没什么想法的,就觉得他是个挺清爽的男孩子,除了一脸会做运动的样子外就没什么特别了,但桃城是第一个在网球部里她除了三年级生外认得的人,后来就会偶尔关注这个学弟的成长了。      而桃城也真的每天都在成长——这种成长中的姿态让她非常羡慕而憧憬,就开始关注他起来了。      ……      比赛进入后半段,持续和千石比赛的桃城左脚似乎因为负荷过重而痉挛了,看见桃城痛苦得眉头都往眉心靠拢了,就让星河的心揪痛不已,差点就没张口大喊加油了——      痛成那个样子,还要继续比赛吗?星河一脸担忧地盯着桃城所在的方向。      ——答案是“是”。      桃城痛苦的表情没持续多久,很快就切换成了渴望胜利的坚定与倔强,星河先是紧张得噎了口唾沫,又不敢眨眼地看着比赛——终于,桃城以7:5胜于山吹学园的千石清纯。      那之后是青学对山吹的比赛都有胜又负,那就是不二与河村的组合败给了山吹的双打二组合,但与此同时青学的一年级超新星越前龙马胜于山吹的王牌亚久津,所以青学三胜一败,能成功晋级。      看完了青学对山吹的比赛,星河就开始犹豫该去看看冰帝的还是回家去,就这样徘徊在网球场附近,一个人就叫住了她。      “啊,果然是沢城,差点没认出来呢?”      星河仰头一看,就看见刚打完比赛也恢复过来的大石与菊丸出现在自己面前,星河先是一愣,又对他打了招呼——她和大石曾经同班,而就算不同班,她也对同级生有印象的,这样打招呼也是正常。      “大石同学,菊丸同学。”她点了下头,又对他们两人微笑。      “是沢城——说起来我还没对沢城说过话呢?你今天是来看青学的球赛?我记得你是…转学了的?现在在哪里读?”菊丸看见星河态度友善的,也就兴致勃勃地来了解她的事情。      “……我转学去冰帝了。”星河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说起来,冰帝和青学大概也是对手学校来着,她这样说出来他们会有些抵触吧?不过她也无法,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是吗?我也听说你是出了一场意外,现在没事吧?”大石眨巴眼睛,似乎没有在意她转学到冰帝的事情,反而是关心着她的身体状况,星河心头一暖,又摇了摇头:“没事了。”      “我记得沢城的钢琴弹得不错呢——文化祭上也有表演,班合唱的时候你也是负责弹奏的,可帅了。”菊丸笑瞇了眼睛,对星河如此称赞道——那也是菊丸和别人套近乎的方式。      “谢谢你。”星河点了下头。      然后,她还接着和大石与菊丸寒暄了好几句,直至手冢与不二也发现了她的存在——大家本来都是要一起升读三年级的同级生,她忽然转学了又再次出现,是让他们挺好奇的,但手冢和不二大概是因为和她不熟的关系,只是远处对她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星河也不打算久留,就把背包里放着的一袋曲奇拿给大石:“这是给大家的慰问品,刚才的比赛打得很好喔,希望你们继续晋级!”她笑瞇瞇地说。      “啊…好的!”大石似乎没料想到会从沢城手上得到慰问品,就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过了数秒才把东西接下:“我们会努力的!”      “哈哈,沢城不为冰帝打气吗?”菊丸也是觉得搞笑,就直白地问。      “啊啊,暂时不了,冰帝网球部的人我也没认识多少个呢。”星河摇了摇头,又对大石他们说再见。      “啊,再见!”大石匆忙地对星河说再见,又忽而补上一句:“沢城,你和以前相比有所不同了呢……”      “欸?”星河眨巴眼睛,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大石。      “啊啊,没什么,总感觉你转学到冰帝以后整个人都变得开朗了,是好事。”大石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点头摆手,又勾起了个了解和欣慰的微笑。      星河一怔——她并没那么明显地发现自己的变化,但大石这样说的时候,她还是马上想起了迹部和桦地他们,还有现在偶尔还会联络的凤长太郎,还有她在冰帝的同班同学,虽然她在冰帝认识的人不多,但确实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挺高兴的。      这样想着,星河忽然对大石展露一个了解的微笑,又对她以及菊丸,还有网球部的其他人挥了挥手:“谢谢,再见!下次有空的话我还会来看的!”她笑瞇了眼睛。      …………   ……      看着星河逐渐远去的身影,大石仍是觉得有点震撼,说实话,他和沢城星河说那么多话实在是第一次,虽然他早有和她同班的经验,但按照他的印象,沢城星河绝对不是一个这么开朗的人。      虽是这样说,但沢城星河以前的性格也是不差的,虽然沢城星河这个人在青学那会儿算个挺完美的女生,非但仪表端庄、学习成绩也是不错,音乐方面的才华更是让大家敬佩,是个横扫不少青年音乐奖项的女生,但她这个人没什么架子,甚至可以说对周围非常配合。      对,她是个对于周围非常配合的人,别人拜托她做的事情她也会妥善做好,是个负责任而不主动的人,但仍是长发时期的她和现在相比相对安静,绝非现在这样会主动说话,还有轻易展露笑容的女生。      甚至,以前的她总感觉有一堵高墙树立在身侧,以前的她即使微笑,也无法传递一种快乐的感情给别人。      她甚少提出自己的意见,也不会说自己想要什么,也不会和大家一样参加学校的社团,所以那样的她虽然无可挑剔却是个挺无趣的女生,虽然能和大家融洽相处,但交心的朋友却没多少个。      对,她总是给予人一种淡漠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淡漠甚至给了他一种“她很累”的感觉。      ……是家教很严的原因吗?他记得沢城星河有说过这件事,所以一些太花时间的班会活动她也是缺席的,看起来也没什么除了钢琴以外的兴趣。      但说到底沢城星河还是一个他难以理解的人,所以即使和她同班,同时也算是个心细的男生,大石也没能看得透彻。      所以刚才看她剪去了那把整齐漂亮的秀发,还在假日穿着连衣裙出现在这个球场,甚至对他说了这么多话,再给他们送来慰问品的沢城星河,大石是非常震撼的。      话说回来……与她相比,她那仍在就读一年级的妹妹沢城星流可谓和她成了个截然不同的对比……      “大石——曲奇闻着很香啊,我能现在吃吗?”在大石身旁的菊丸双眼发光地盯着大石手中拎着的慰问品袋子问道,把思考中的大石唤回现实。      “不行——!得先平均分给大家,然后我们还得去看下冰帝的赛果呢!”大石斥责着打掉了图谋不轨的菊丸的手。      “好严厉——”菊丸撅嘴。   ……   …            另一边厢。      冰帝在四分一决赛时被不动峰淘汰,星河在离开会场前恰好见到了赛果,又不自禁地回想起之前迹部对她说的“他们一定会赢”,就有些担心地停下来打算了解一下冰帝败北的原因。      可她还未能找途人打听到冰帝仔细的比赛分数,就被一个人揪住了后领。      沢城星河仰头一看,才发现是刚刚比赛结束的迹部景吾,此刻正一脸心情糟糕地盯着她。      “你这家伙怎么来了?”迹部问道。      “啊……就路过这里来看比赛。”星河看着迹部那明显写着对败北不满的表情,不知为何有点心虚——对,迹部带领的冰帝败北了,而她没有看这个过程,没有给冰帝打气不止,还跑去青学送纪念品了!      迹部挑眉,沢城星河这个人该不是对网球有这么大兴趣的人,毕竟他和她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多看见她过问冰帝网球部一句,所以,既然她都特意在休息日来看比赛了,看的又不是看冰帝,那就只有青学这个答案了。      青学那边是有她的熟人吗?      跡部想了想,总感觉面前的情况有哪里似曾相识的感觉,考虑来考虑去,他终于是想到了——在黄昏底下与一个留着一头黑色爽发的少年交战的景象就出现在脑海。      青学的二年级生,桃城武。   ——两次抓包她偷看球赛的共同点就只有这个人。      “……你喜欢青学的桃城武?”   推断之后,迹部就语气带着几分鄙夷地问道。      听见迹部的问题,星河也是有了一瞬的慌乱——她还真的被迹部猜中她到来的主要原因了,虽然他的说法有点不对,但还算是被他看透了心思。      “不是!我只是喜欢看桃城打球而已!”星河马上反驳:“我和桃城本身不认识啊。”      迹部不说话,但还是脸色一沉,他是相信的——有关她“只是喜欢看桃城打球”这个说法,但她的行为还是让她不满,首先是她对青学的差别待遇,然后就是她喜欢看桃城打球这件事让他莫名不爽,之后就是她居然不给冰帝打气——      这些不满连同刚才冰帝败北给他的窝火集合在一起,迹部的眼神就变得异常冰冷,他先是松开了揪着她后领的手,又一脸满不在乎地回答:“随你喜欢——反正你爱看谁和本大爷无关。”      说完了,他就随意地摆了摆手,往教练的方向走回去。      星河看着迹部的背影,只好默默叹息——迹部那家伙,生气了啊……      不过这件事大概是她不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人给我留言吗? ☆、三天缺席         周末的东京都大会结束,转瞬就来到了周一。      冰帝在东京都大赛落败的消息迅速传遍全校,虽然落败原因明显是因为冰帝这次派出去的社员技不如人,与没有出场的固有正选们无关,迹部等人还是因此感到了烦躁。      ——对,他还因为这件事对那个少女发脾气了。      迹部拎着单肩包进入课室,想着那个一直比他早回到学校的少女,他是应该对她道歉的,毕竟那天都是他的无礼——但,要怎么开口表达他的歉意呢?迹部轻蹙着眉,有些困扰地步入课室。      ——啊,那个人还没回来。      “真少见啊,她迟到了吗?”迹部挑眉,用一个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量问道。      ——算了,她总会回来的。      …………   ……      周三。      ——她今天也是缺席。   迹部支着下巴看向黑板的方向,在值日生名字旁边的,写着的出席人数的“29”——嗯,今天也是那个少女一个人的缺席。      班导并没有说明她缺席的原因,而他昨天给她发的LINE她到现在也还没回复,她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犹豫着要不要再给她发一通讯息的迹部,忽然想到了别的可能性。      她病了吗?      迹部不禁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她病恹恹的样子——生病这个推测很合理,毕竟最近网球部也蛮多人感冒的,大概是流感的高峰期吧…啊,不过,那家伙是一个人住,她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      这样想着,迹部就忽然感到担心不已。   不不不,那家伙也不小了,她该懂得照顾自己的吧?   而且他突然跑去找她也有点……            …………   ……      ——结果还是跑来了,而且还带了慰问品。      迹部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准备按门铃的手指,以及另一只手上拎着的塑料袋——里头放满了她之前说“生病的时候吃的”柑橘果冻,虽然他并非是特意去买的,但在便利店看见这个果冻的时候,就自然地想起了少女说过的话。      ——啊啊,会做这样的事情,在他记忆以来是第一次吧?他居然主动拜访别人的家,不请自来的而且还是个女生的家,也太…不是他的风格了吧?      但他还是伸手就按了门铃。      在隐约的“叮咚叮咚”从屋内传来数遍之后,迹部又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头——那个女人不在家吗?不在家又不上学,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对…连续三天了,也不回复手机的讯息,她是搬家消失掉了吗?      这样想着的迹部,心情忽然有些忐忑,就从钱包里翻出了这个公寓的后备钥匙。      ——对,他一直也留有这公寓的后备钥匙。      这个公寓本来就有两把钥匙,但他第一次把公寓交给她的时候忘带了,后来好几次打算给她结果也是忘了,后备钥匙就一直放在他的钱包内。      迹部咽了口唾沫,想着如果擅自打开她家门的话也是蛮不尊重的,但是——她的情况也太奇怪了,甚至到了一个让他担心的地步,现在的话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这样想着,就把钥匙伸向了钥匙孔。      转动了钥匙,“咔嚓”一声,她家的门锁就开了——小声地说了一声“打扰了”以后,迹部就推开了沢城星河的一个人的家门。         ……   …      迹部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灰暗的内室——看来沢城星河非但没有开灯,还把阳台的窗帘拉上了,所以窗外的阳光不怎么能照进屋内,而除此之外,他还隐约觉得这公寓的温度比平常还要高出一点点,都到了让他有点闷热的程度了。      开了暖气吗?但都快踏入暑假了……   迹部不解地在玄关脱下鞋子,又拎着一袋的果冻走进室内。      迹部迈着犹豫的脚步从玄关走进客厅,映入眼帘的,是有史以来的凌乱——上一次来她的家,这里还是整齐的,现在一些即食食物的包装和杯面还放在桌上,桌上也带着一盘意义不明的水,然后,她的被团也被随意地搁在桌子附近的地上,然后,客厅里放着的电视也开着,配合上公寓的幽暗与闷热,真让迹部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与郁闷……      那家伙到哪里了?      迹部蹙眉不解,又不假思索地给她打了通电话。      “滋滋…滋滋…”的声音在桌边处传来,迹部寻着声音看去,就发现沢城星河的手提电话正搁在桌底的被团旁边,他又走过去拎起电话——上面显示的,就是自己的来电通知。      “啊?那家伙电话也不带……呜哇!”就在迹部打算抱怨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时,他就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忽然抓住了他的脚腕,让他马上打了个哆嗦,并且往下一看。      ——是被团中伸出了一只手。      迹部先是再次被吓了一跳,后来,又渐渐回想起……   这里是那家伙的家。      这样想着,迹部就狐疑地蹲下去把桌子旁那诡异的被团掀起。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背心与短裤的沢城星河,此刻的她正卷缩在地板上一脸苍白地颤抖,而刚才抓住他脚的,就是她的手。迹部发现她脸色不对,就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这不扶还好,一扶就发现她整个人的身子都是滚烫的,大概是发着高热。      迹部先是伸手抚了下她的额头,又抓了把她的手——额头是热烫的,手掌心却冰冷得吓人,那是发着高热的病症,他先是吓了一跳,又发现她此刻脸色真的比平日要糟糕上很多倍:“喂……你怎么睡在这里?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不…不去医院。”被迹部扶着的星河半垂着眸,以一把沙哑的嗓音打断了他:“通知家人…太麻烦了。”星河这样说着,就仰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看向迹部,又摇了摇头:“我只是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      “哈?那你要怎么…你的情况很糟糕啊?”迹部皱起眉头,察觉到她在瑟瑟颤抖,又马上把刚才的被团拿来披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药在哪里?”      星河吃力地撑起自己,她先是坐在迹部面前,又伸手推开扶着她的迹部:“……你小心点被传染…我没有药…来不及,咳,买就病倒了,咳咳…”她艰难地转身咳嗽,貌似真的很怕传染他似的。      迹部蹙眉看着这个女人——那就是说,她从病倒那天以来,就一直靠着睡觉和吃即食食品恢复吗?怪不得完全好不了,这里还变得一团糟!不过,确实她若要到医院的话是要联系她主动脱离关系的伯父伯母的,她大概也是因为这个而不愿求救,但……      迹部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双眸和病恹恹的姿态,只觉内心产生了对她的无限怜爱与痛心——这样想着,迹部就毫不犹疑地把她横抱了起来,然后把她从地板上送回床上。      “……?”星河被迹部用有些笨拙的动作抱起,只感一阵天旋地转,又回到了自己柔软的床铺上,但还是不怎么能理解现在的状况…话说迹部怎么会出现在她家里的呢?不,现在她的脑袋就像被一堆棉花塞满了般无法思考。      “得了,本大爷去帮你买药回来,你就接着休息。”      迹部溜了眼那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沢城星河,此刻的她虽然脸色苍白如纸,脸颊和额头却是绯红的,配搭上她一双朣朦的大眼睛和被汗水濡湿的眼睫,楚楚可怜而毫无防备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心动不已、内心酥□□痒的。      ——是因为生病了还是怎么了?这个少女居然对他如此无警惕心,也是让他有点困扰啊。      “……咳咳,”星河蹙起眉头,又半垂下眼眸,有些无可奈何地回答:“麻烦你了。”      “多余的话就别说了……”迹部在这时间上再要被她客套可是会生气的,就直截了当地问她:“你有需要的东西吗?說出來本大爺可能可以幫你買回來。”      星河闻言,又缓缓闭上了双眼,用沙哑的声音回答:“让我想想……”      “希望你能买药丸…我不擅长喝药水,还有退热贴…还有便利店里快餐的米粥,然后…你得…咳,给自己买口罩,你还要打球…不能被我传染了。”她这样叮嘱道,又睁眼艰难地看向迹部:“……麻烦你了。”      “……”迹部也不打算作什么响应,只直接地转身比了个ok的手势,就悠长而去。      星河翻了个身,又目送着迹部离开她的房间——看着那个魁梧的男性背影,她完全没设想到自己病入膏肓的时候居然会出现拯救她的人,而且是迹部景吾这个平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他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来探望她的呢?      ……不知道。   但唯有一点,她是肯定的。      她觉得迹部对她而言,是个英雄。      ——是个她这样的人不值得拥有的,最棒的英雄。      从毫不犹豫地给予她栖身之所开始,从他开启了自己新的人生开始,从他接二连三地以真心接近她、关心她,然后给予她各种支持开始……每次看见迹部这个人,她就自然而然地得到了一股安心的感觉。      安心…对,自从迹部来了她家开始,她就仿佛比之前几天都好很多了。      她一不小心就依赖那个笨拙的少爷了呢……可能是因为生病的人容易感到寂寞的缘故吧。      这样想着,沢城星河就勾起了個自嘲的微笑,又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   ……          作者有话要说:  唔哇有人在看吗~ ☆、一个突袭         沢城家。      “妈咪,我想听那个…那个曲子。”一个小女孩迈着不稳的步伐到厨房里抱着正在洗碗的女人的大腿,扬起带着婴儿肥的可爱小脸,一脸哀求地说道。      “阿啦…星河你又爬起来了,我不是让你老实睡一会的吗?”      被唤作妈咪的女人一脸惊讶又困扰地看向那个只有她大腿高的小女孩,此刻小女孩的额头上还粘着一块退热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无辜可怜地看着自己,让女人败下阵来。      “好了,只一曲喔。”女人爱怜地把年幼的沢城星河抱起来,又前往房子里有钢琴的房间。      …………   ……      女人先是把年幼的星河抱至琴椅之上,又把洁白纤细的手缓缓地搁在琴键之上,不消一会,一阵悠扬而温柔的旋律就从钢琴处传来,星河也乖乖地枕在母亲的大腿上,听着那她认为是世界上最美丽温柔的曲子,嗅着母亲身上甜美的气息,缓缓地安心地合上了眼睛。      ……      然后,她再一次从琴椅上苏醒,旁边的母亲已经不见了踪影。      沢城星河心底泛起一阵惊慌,又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般从琴椅上蹦起来——仔细一瞧,除了面前的这一台钢琴外,家里的一切摆设也都变了模样。      ……这里是,伯父伯母的家。      星河了解过来,又抚了下额上的退热贴。      母亲已经不在,自己也已经长大了。      这样想着,她就缓缓地把手放在琴键上,打算弹奏起记忆中那股旋律,可不知为何,她的指尖就似灌了铅一般沉重,一手落在琴键上,发出的全都是刺耳而不和谐的声调,让她非常不舒服。      记忆中的旋律…为什么弹不出来?   星河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和面前白净无垢的琴键,只觉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            星河猛地从床上睁开眼睛,因为做恶梦而出了一身汗的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再疲惫地环顾四周,对了…这里是她一个人的家。      没有母亲,没有钢琴,也没有伯父与伯母……她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又把手垂下,高热还没退下,虽然头很痛,但还是姑且让她回想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吧……嗯,她生病了,然后刚才迹部来她家探病……      出了一身汗真的让她很难受,考虑到她已经两天没换过衣服了,而待会儿迹部又会回来,她还是在那之前稍微换一套干净衣服吧。      这样想着,她就忍耐着全身上下的酸痛,挪动至衣柜附近取了更换的内衣与外衣。      …………   ……      另一边厢。      迹部拎着一个大塑料袋从药房回去,他刚才还特意上网搜索了对治病有帮助的慰问品,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个麻烦的少女的病,但先买了也省得他要再跑一趟——      说起来,为什么他要做到这个份上呢?   他这样费尽心思地照顾那个少女,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不知道,但也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有个想法,那就是他不希望此刻有任何人代替他照顾那个少女——这件事只有他知道就好了。      ……一边抱怨着一边处理着自己的矛盾心理,迹部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她的家门前——他先是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又拎着一大袋慰问品再次走进屋内。      那家伙醒了没有?迹部蹙起眉头,又打算走进她的房间里确认一下。      不走倒好,一走进她的房间内,就看见那个少女仅穿着内衣的白皙裸背,而她此刻正跪坐在地上把另外一件t-shirt套身上,但不管如何,他还是…还是看见了她穿内衣的样子……      迹部心虚地一愣,美好春.光乍泄的景象让他这个正值盛年的青年紧张不已,他先是噎了口唾沫,又逃也似的回到了客厅。      ……而里头的沢城星河终于是听见了迹部的脚步声,就设想到了那家伙可能是看到自己换衣服的样子了,一丝羞涩的红晕爬上脸颊,又让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家伙这样的反应才叫她害羞啊。      换好了衣服,星河就披着棉被往客厅走去,尽管发热与感冒让她非常难受,但让迹部那个不习惯照顾人的大少爷一个人待在她客厅里她也是不放心,可这样走出去,除了看见迹部正带着口罩与手套替她收拾放在桌上的垃圾,还看见他买了两大袋东西——      啊啊,那家伙是来探病的还是明日要去郊游的小学生?      星河虽然无奈,但还是觉得感动又好笑,就对着迹部噗嗤地笑了。      ……      听见少女的笑声,忙于收拾的迹部就抬起头来,见她光着脚丫在客厅里走动,就蹙眉认真地制止她:“你出来做什么!病人就回到自己该待的位置去!”      星河有些无奈,又微笑着问他:“……你在做什么?”      “你把这房子用得太糟糕了,我在收拾……不!”迹部这样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把手上的清洁手套脱掉,三步拼两步地走到她身前,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你的体温还完全没有下降……”迹部这样想着,又揪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在塑料袋里翻出一整盒退热贴,说起来星河仔细端详那个塑料袋时也是惊呆了,迹部居然买了最少五盒退热贴,她到底是有多少个额头?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迹部又有些笨拙地把退热贴拿到她的手上——而犹豫了片刻,又夺去她手上的直接帮她贴在额头上。      虽然迹部的动作有些粗鲁,但星河还是高兴地说了声谢谢。      看着她软乎乎的笑靥,迹部的脸一红,又转过身去——他的确是习惯于得到别人的赞美与好意,但不知为何就是不能习惯这个少女对他坦率的微笑,不论手往哪里放都是别扭,就生着闷气走到厨房那边去。      “你打算做什么?”星河靠在沙发上,一脸好奇地看着迹部的背影。      “给你煮晚餐……我没有给你买即食食物。”迹部闷闷地说,又往塑料袋里拎出一包营养饮品塞到她手中:“先喝了这个再说。”      星河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你要煮饭?你行吗?”      “无礼貌!本大爷哪里有干不来的事情?!”迹部有些生气地说道,又背过她走到厨房里穿起围裙来。      星河一愣一愣地看着他自顾自地煮起来的背影,只感觉迹部为她做的已经超出她期待的范围了,他一切的贴心和关怀让她感动到鼻酸,她只觉不愿错过那个少年为她做饭的背影,就拢了拢自己披着的棉被,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就因为他是把她弄成重伤的人?   那么,她那一次的重伤到底是多大的幸运啊……      …………   ……            她等候迹部的时间没多久,他就端着一锅热腾腾的白粥从厨房里走出来了,星河凝看着白粥上弥漫的白色氤氲,那温暖的热气给她的安心感就和她刚才做梦的场景重合在一起,让她感动到鼻酸的温暖以及让她寂寞到委屈的冰冷在她内心交织,终于是模糊了她的视线。      “喂…你怎么哭了起来?”迹部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就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就想说,生病果然是需要去一趟医院……”迹部慌忙从她身旁拎了面纸,打算递给她,星河却只是摇了摇头。      “生病时吃到别人给自己做的白粥这种事……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星河的声音有些哽咽,虽然她的眼睛是盯着那锅热腾腾的白粥,脑海里却是不断回带着梦境中空无一人的房子与苍白的琴键。      她好想啊,想她曾经温暖的家和母亲悉心、温柔的照顾。      她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撒娇了,但面对别人真挚的示好,她就忽而有点任性了起来。      “……”      迹部沉默地看着她,平日只要有点小毛病就会有多个佣人姥姥来照顾他的并不是很能理解她此刻现在的痛苦到底有多难受,只好选择安静地听她说。      但也是第一次看见沢城星河哭泣的样子,就让他有些心痛起来——她就连被家人舍弃时也没在他面前哭过,怎么他煮的白粥就成了她卸下防备的理由了?不过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她,他总感觉非常想把她拥进怀里……      “迹部啊,会对我这么好的只有你了呢,谢谢你。”   星河这样说着,因哭泣而颤抖的眼睫上沾了泪。      “你对我这样没戒心好吗?”      不习惯被被人当成这样的烂好人看,迹部感觉有些违和地蹙眉看她,又放下手上的面纸,表情认真地说——面前的少女总是这样定位他的行为,她总是觉得自己就是个烂好人,但实际上,他也不是那样的好货色…他会这样特别照顾她,大抵也是……      “蠢部才不会对我做些什么呢。”星河摇了摇头,否定了迹部说的话,又对他展露出个无所谓的微笑。      ……      迹部一愣,又看着少女眸里写着的自信,她是真心真意地觉得自己不会干出伤害她的事情,也不会乘人之危,觉得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他,但……即使是他……      迹部皱起眉头来,又紧握了拳头,他完全被小看了啊——      这样想着,他就把双手撑在星河的两侧,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臂弯内,又狠狠地吻住她——那是片柔软的嘴唇,感受着星河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迹部也感觉自身燥热难耐起来——但考虑到现在她还在生病,他也没在她的唇上久留,反而,他改为伸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一双眸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的,似乎是想要找出她的不镇定。      “这样也是没什么吗?”      ……星河的确是有些受惊,又对他勾起了个温和的微笑:“你不是停下来了吗?迹部,你就是不会对我做什么啦,最多也是吓唬我的。”      迹部有些懊恼又生气地放开她,就闷闷地坐在沙发旁的地板上,也解除了禁锢她的状态。      “还有,我会传染你的……刚才的事情就不要再做了。”      星河这样说着,又歪头想了想,再忽而说:“顺带一提,刚才是我的初吻哦,虽然我并非是很在意那种事情的类型,但迹部你也是做过头了。”      迹部有些无奈地瞪她一眼,又把小米粥端到她身前:“你,就是这种游刃有余的自信让本大爷讨厌死了,完全没有作为女人的可爱。”      “谢谢*^_^*。”星河点点头,又对迹部微笑。      …………   ……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不觉得这一章福利满满的吗QUQ求留言求收藏喔 ☆、一頓晚飯         在迹部那次的悉心照顾下,沢城星河只多休息一天就能勉强回校上课了。      可笑的是,迹部那次还给她买了各种各样的补给品和药,大概她之后就算生的绝症也不需担心了——而顺带一提的,虽然发生了迹部强吻她那种事件,但幸亏她没有在意,甚至还能脸带笑容地拿那件事开玩笑,两人的相处在那之后也没变得有什么尴尬和奇怪的。      而东京都大赛时被迹部生气的事情也自然而然地因迹部的照顾抵消,过着和他正常相处的日子,辗转就来到了七月。      ……            ……      七月。      按停了闹铃,星河早早从床上起来,又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日期——七月三日。   今天,是她父母的忌日。      打了个呵欠,星河就从床上下来,在衣柜里面挑了一件最漂亮的连衣裙,戴上背包就出门。      …………   ……      乘着电车,星河很快来到位于东京隅田川的墓地。      说起来,她的父母是在她五岁的时候出意外丧生的,距今刚好十年,那时候她与比她小两岁的妹妹都被送到住在附近的伯父伯母的家里——因为那时候她与妹妹的学校都在附近,亲戚们都认为不要让她们转学是最好的,就这样安排了。      然后,她就在伯父伯母的家里住了十年。      手里捧着数支菊花与百合,星河爬着楼梯,很快就来到了父母墓碑的所在楼层,隅田川这区域的墓地特别僻静,每次来到都仿佛有种让心灵平静下来的效果,她这样安静地走着,直至看见自己父母墓碑前停着的少女,才止住脚步。      ——那是比她小两岁的妹妹,沢城星流。      星河的脚步骤然停下,从远处看着那个和她一样拥有着纤瘦身形的少女,自她出意外到现在为止,她都没见过她——所以算起来也有数个月以上了,星流的头发比上次见面时长了,現在是及腰的小波浪卷,或许是因为上了初中的缘故,也稍微学会打扮了。      今天,星流穿了和她相似的素蓝色连衣裙,兴许是和她一样——因为扫墓的缘故而特意选了更体面的衣服吧。      ……大概是因为她的脚步声,那个双手合十蹲在墓碑前的星流也是注意到了,她一脸惊愕的看向星河所在的方向,而在发现站在那边的人是星河后,她又马上皱起了眉头,并且不假思索地拎起自己的行装就走。      星河在那个四目交接的瞬间,清晰地从她的眸中看到了讨厌的情绪。      ——大概,她到现在为止还是被自己的妹妹讨厌着。      ……目送着妹妹愤愤地离开的背影,星河又轻叹一口气,捧着她买来的鲜花步至父母的墓碑前,凝看着雕刻在石碑上她父母的名字,内心泛起一阵酸意。      星河把自己带来的鲜花也插在墓碑前的花瓶中,取了清水来把墓碑上的尘埃打扫干净后,又双手合十。      “抱歉,爸爸妈咪,如你们所见,我现在还在和妹妹处于吵架的状态中。”      星河有些无奈地汇报道——啊,如果父母的灵魂在这里的话,看着星流看见自己就逃跑的景象到底会有多伤心?      “……那之后钢琴也没再弹了,因为医生说我的双手已不能承受以前那种额度的练习,不过…最近在新学校的同学的提议下开始了学习吉他,然后,我感觉自己认识了一个很好的人,他虽然嘴巴上说着不关心,但却会想办法关照我……”      星河这样说着,嘴角又不自觉地勾起个微笑。      …………   ……      一个人的扫墓结束,星河没在隅田川久留,只是买了点土产就乘坐电车回去了。      而刚坐下不久,她口袋里放着的电话就蓦地响了起来。      “……喂?婆婆吗?”      星河拎起手机,语气柔和地和手机另一边的老人说话。      “我记得我记得…我已经去扫墓了,对对,妹妹也去了,婆婆你就不用去了,你的腰骨头不好……要不下年我来陪你去好吗?”      星河轻笑着,似乎是想起了外婆家那股悠闲与舒适,又或许是因为久违地得到家人的关心和惦挂,她笑意就从眼底里溢出:“对,好啊……暑假我来找你玩哦?”      “星流吗?我也不知道,大概她也很忙吧……对…上国中了……”      ……   …      下了电车,已经是接近黄昏的时间。      星河拎着一盒隅田川馒头在市内的公园处坐下,又支着下巴看区内空地的孩子们打羽毛球——说起来,羽毛球和网球比起来,她是更喜欢羽毛球一点的,毕竟羽毛球看起来没那么大杀伤力啊……      而且这样看着孩子们一来一往的打着球,总感觉景象和谐可爱得很。      她记得,她和妹妹也有过呢——这种天真无邪地在市内公园打球、堆砌沙堡垒还有爬高玩抓迷藏的时刻。但不知道从那时开始,她的妹妹就渐渐不爱和她说话了……大概是她上小学那时候开始吧。      ——原因她是大概知道的。      大概是星流一直被伯父伯母、周围的人拿来和她比较吧。      那时候才国三的她就因为钢琴比赛获得了许多奖,不论是伯父伯母还是老师都因此很看重她,而本来星流和她都是单纯地喜欢钢琴的孩子,但因为学校还有家里给星流的比较和压力,就让她对自己显得抗拒了吧。      一切,都是从星流和她进同个学校开始的矛盾。      ……   …      “你这家伙怎么愣坐在这里?”      就在星河一言不发地坐在长椅上发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男声就从她的头顶上传来,星河仰头一看,就对上了迹部一双深蓝色的眸中,此刻的他穿着冰帝中学的运动风衣,看来是进行过有关网球的东西来了——而后面也跟着一个人背着两个网球包的桦地。      “啊,下午好,迹部,桦地。”      迹部狐疑地看着星河,不知为何,今天的星河看起来比平日更没有精神——尤其是她那双总是写满调皮和精神的星眸,此刻有些异常的安静和黯淡。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还特意打扮过了的样子,是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迹部敏锐地感觉到什么,又打了个响指,让桦地把包递给他。      “……是……”桦地把东西交还给迹部。      “桦地,你先回去。”迹部这样吩咐道,桦地又不作反对,就一个人离开了公园。      ……   星河仰头看着迹部的侧脸,目送着桦地离开之后,又歪了下头,一脸嫌弃地问他:“迹部,你又想干什么?”      迹部有些不悦地蹙起眉头:“……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说罢,你上午去做了些什么?”      星河有些无奈,又摇了摇头:“去扫墓而已,父母的。”星河这样回答着,似乎知道迹部是看她不精神才停下来和她说话的,就站起身来,一脸洒脱地伸懒腰:“我没事,已经是十年的事情了。”      “……”迹部有些无奈,看着她一脸正常地散发着她的女汉子气概,又习惯性地撩拨自己额前的刘海:“那你像只丧家犬那般坐在这里干嘛?”      “……在想今天的晚餐吃什么。”      星河的语气平淡地说,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懊恼地回答。      ——那肯定不是关于她的谜题的正确解答,但看来她不说也就是不说,他就算逼她说也是无趣,迹部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短发少女,看她一脸没精打采的,就灵机一触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跟本大爷来。”      “啊……?”星河一愣,在迹部跑起来之前还不忘抱起放在长椅上头的隅田川馒头。      “吃晚饭。”迹部头也不回地说道。            和迹部乘上一架出租车后,没多久两人就在一间看起来异常高级的西餐厅前停下了。      虽然星河满腔疑惑,但还是跟着迹部走进了餐厅——不过说起来,她还是有点抵触的,今天她虽然是穿上一条比较好看的连衣裙了,但终究是平民服饰,应该不是能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人吧。      …………   ……      跟着职员,迹部与她很快就来到一个包厢内,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也免却了担心自己因为装束不合适而被旁人非议的情况,但问题总是一波接一波的,星河只伸手接过职员递来的菜单,就看傻了眼。      ——先不说上头写着的英文她一个都看不懂,隔壁的天文数字到底是什么回事?!      “这是……?”星河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隔壁的迹部,又直白地告诉他:“先说好,不是我坑你,如果你是打算让我和你一起在这里吃晚餐的话,我是没这个钱奉陪的。”      “……你傻啊?本大爷怎么会让同行的女性付钱?”迹部挑眉回答她的疑问:“就算不是为了你,本大爷也不会干这种败坏自己贵族气度的事情来。”      ——虽然并非是每个女性都会被他揪来这里就是了。      “……那好吧。”星河又放下了手中的餐牌,有些困扰地瞄了眼迹部:“你拿主意吧。”      …………   ……      外头的天色逐渐变得昏暗,星河也和迹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比如说今天迹部是为了抽参加关东大赛抽签仪式而出现在这附近,又比如说迹部是这里的常客——等等的,说的都是迹部的事情。      这样聊着,吃过了前菜和小食,服务员终于是把主菜端上来了——      星河看了眼自己眼前的大盘子,上头除了有一块看起来异常秀色可餐、在发着光的牛肉外,还有一块像是面包那样的物体,她食指大动,先是用叉子戳了戳那块面包,又把视线投向迹部:“这是什么?”      “烤肉配约克郡布丁,”迹部切了一小块牛肉,送入口中,咀嚼吞下过后,又对她补充:“是本大爷最欣赏的食物。”      ……是吗,是迹部最喜欢吃的东西。   星河眨巴眼睛,也学着迹部那样,吃着约克郡布丁和烤牛肉。      ……   ……   ……      “这什么!迹部你活在能吃到这种美食的家庭也是太过分了!”      星河才吃了一口,一双眸又忽而亮了起来,她一脸被吓到的表情看着迹部,又马上吃了另外一口。      “不论怎样,本大爷认可的食物是绝不会错的。”迹部满意地吃了一口,又看着眼前那个少女一扫脸上阴霾、高兴地解决着晚餐的模样,嗯,这才是他平日习惯的沢城星河。      嗯,他不待见这个少女愁眉苦脸的表情。      然后,他也特别希望这个少女能多信赖他一些——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   “喂,我们这月末的比赛,你要来看吗?”      迹部还没得出内心问题的答案,就已鬼使神差般对少女询问了下一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觉得迹部是个小天使吗~求留言求收藏喔 ☆、一同入眠         ……      那次饭宴迹部顺势邀请她后,沢城星河也顺势答应他了。      说起来,那时候沢城星河还没意识到“去给冰帝应援”到底是怎样的一件事。      ——直至她到达会场,看见海量的冰帝应援团与拉拉队,并且当他们在迹部出场时高喊夸张口号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令人羞耻的事情。      迹部该不会是期待她会和那边的女生一样给她欢呼吧?      星河有些鄙夷地看了下旁边黑压压的人群,全都是冰帝网球部…或者说是迹部的粉丝,她先是打了个哆嗦,又把带着的帽子压低了些,悄悄地坐在路人席那边。      说起来,一来就和青学对上了,总有种微妙的感觉呢。            青学与冰帝的比赛就要开始,星河除了花时间注意冰帝的球员外,还从远处观察了下青学的情况——数着各位正选,总感觉少了两个人……      啊,对,是大石。      他现在不在会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起来明显是个一年级生的孩子穿着大石的衣服,难道说那个在扮演大石吗?      也对,因为出席的正选球员是有规定的,假如有球员迟到就有机会被当做弃权或者延误比赛,虽然不知道大石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没出现在这里,但一开始报道那部分看来是需要找别人蒙混过关吧。      然后……桃城也不在青学那个圈子里呢……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      就在星河又是八卦又是担心地注意着青学的情况的时候,桃城终于是回来了——他神色有些沉重地对教练说了几句,教练就给了他正选的球衣。      ……然后,就演变成了桃城和菊丸的双打。            关东大赛第一场比赛开始,是桃城与菊丸组成的新组合对冰帝的向日与忍足。      大战一触即发,大概是因为桃城和菊丸是临时组成的组合和桃城本来不擅长双打的关系,这个组合在与冰帝的双打对上时明显表现得有点劣势,但或许因为桃城与菊丸都不是容易放弃的人,在拼了命去坚持的情况下,桃城貌似成功与菊丸一起使出了双打独有的阵式,并用阵型成功取下了对冰帝的首战胜利。      ……   那之后,青学对冰帝的双打二比赛又开始了——这次的组合是星河没料想到的,青学派出的是海堂熏与乾贞治,而冰帝派出的则是宍戸亮与凤长太郎。      根据她的印象,青学的海堂熏与乾贞治都并非是双打的组合,这次的组合实在有点突兀,反过来,她觉得胜算在凤长太郎那边。      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凤长太郎打球——在比赛开始之后,宍戸亮与凤长太郎都展现出强劲的实力,并且能把海堂熏强力的回旋蛇球破坏掉,在熟练的配合下,冰帝很快就在青学手上取下了五分。      而就在她以为青学会以零分败给冰帝时,青学的海堂熏与乾贞治又忽而奋起了——原来之前的放水都是为了让乾贞治收集对手的数据,在乾贞治借海堂熏的体力与对方战斗五回合的期间,他已经充分了解了对手的球风,就以他的数据网球在冰帝手上夺下不少分数……      乾贞治与海堂熏的组合越战越勇,分数也在不断上去,就在所有观众都以为青学会就这样拿下第二战胜利时,他们两人的体力也到了终点——然后,以三比六败给了冰帝。      ……      那之后就是桦地对青学河村隆的比赛了,说实话,星河虽然知道桦地的力气大块头大,但却设想不到桦地敏捷地跑来跑去,打球的样子——这样想着,河村隆与桦地的比赛就开始了。      河村隆可谓是青学的力气担当,但即使河村的力气再大,在比赛的首段还是无法动摇桦地分毫,原来桦地是一个能够完全模仿对手招式的球手,而由于他的力气与体格都比河村更胜一筹,所以他们两人的比赛,很快就分出了高下。      但河村并没有甘心言败,凭着他的意志与力度,他终于也是从桦地手上得到了分数——但那也并不代表他足以胜出比赛,于是,他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使出了最后且最强力的招数……终于,桦地因为无法再承受河村的回击而弃权了。      与此同时,因为手部已经不能够负担打球的冲击,河村也在桦地之后齐全,如此一来,冰帝对青学的第三战无效,以双方弃权结束。      ……      那之后,就迎来了不二周助对芥川慈郎的比赛,这可谓是今天看过最无悬念的比赛,不败天才不二周助以六比一压倒性胜于冰帝的芥川慈郎,很快,就迎来了今天的第五战,现在的形势是青学两胜、冰帝一胜、一双方齐全,如果青学这一场也拿下的话就能晋级了。      不过,结果还是难以判断,因为这次比赛的人是冰帝与青学的社长,迹部景吾与手冢国光。            在冰帝令人羞耻又激烈的欢呼声中,手冢国光与迹部景吾这个王者之战开始了,兴许是因为在场没多少个人看过这两个人比赛的模样,就都禁不住屏息起来。      比赛开始,迹部被手冢的回击球牵制,被逼着在球场左右不断奔跑——但即使这是在旁人看来非常辛苦的状况,迹部却大气都不喘一个,反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冢打球的动作——这或许是星河看过迹部最认真的表情了,虽然她也想过迹部打起球来铁定是非常认真的,但现在这个情况是气场都裁然不同了。      ……比赛进行了一段时间,迹部就忽而胸有成竹地说了自己具有看穿对方弱点的眼力——并且,他毫不犹疑地指出了手冢的手伤,如此一来,他就能集中手冢的弱点位置攻击,用以击溃手冢。      在那之后的比赛,迹部都故意不使出绝招,反而用他傲人的体力和手冢打起了持久战,想藉此毁了手冢的肩膀。但始终手冢也是青学的社长,面对着迹部这个挑战,他也完全没有要弃权的想法,反而是忍着肩痛表现得无所谓地回击,他身为社长的觉悟与精神简直让所有在场的人看见都既心疼又震撼。      说了是持久战,手冢与迹部的比赛真的打了好久,而虽然是一个迹部没怎么使用绝招的战局,但大家还是看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因为这两个人的网球技术都是一等一的,这种比赛在国中生水平实在稀有,而即使没有什么华丽的大招,全神贯注地打球的两人所有招式来往都是完美得可怕,所以现场里任何一个敢于议论比赛的人一个也没有。      ……虽然是持久战,但这一场比赛还是比迹部想象中打得久,如此一来,迹部就开始因为手冢的沉稳的球技与自己的回击都被锁在手冢区这一点而着急,所以就开始渐渐使出绝招来——      …   ……      结果,是迹部拿下了这一战。      青学社长手冢国光对冰帝社长迹部景吾,是冰帝以七比六胜于青学。      一场令人目不暇接的比赛结束,虽然心情上感觉关东大赛是完结了,实质上青学与冰帝却迎来了各有两胜两败的局面,所以不得不进行加时赛,而青学与冰帝之间的胜负就全看在青学的一年级生越前龙马与冰帝派出的日吉若身上。      而结果却是悬殊的。      与越前龙马这个超新星对上,日吉若就只能从越前龙马手上拿到一分,结果冰帝以两胜三败的战绩被淘汰。      …………   ……            看完了比赛,沢城星河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公寓。      在离开之前,她见到冰帝的球队被许多人围着,迹部的脸上显然比平日要沉重——那是自然,他虽然赢了想赢的对手,自己的社团还是败给了宿敌对手,不论怎么想都是不甘心的。      但那个节骨眼上她也不可能跑去安慰他——当然接近不了也是个大问题,所以她貌似只和迹部对上了一眼,就离开了。      然后,她就怀着有些郁闷的心情回到了家里。      一个人吃过了晚饭,就在客厅里随意地弹奏着吉他。      …………   ……      “叮当叮当”的门铃声响起,星河先是一愣,又看了眼悬挂在客厅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十时多了,这个时间会来找她的有谁?      怀着有些忐忑又不安的心,星河就披上外套走近了玄关——可她还没到达门口,她家的门就自己开了,把她吓了好一大跳,是变态吗?还是小偷?她紧张得寒毛直竖,又往后退了几步,想要从厨房里摸个刀子之类的,可定睛一看,她又看见了来者是个穿着冰帝运动风衣的男性。      “……迹部?”      星河有些犹豫地唤他,来者是迹部这一点她是肯定的了,但他怎么会一声不吭就开了她的家门?星河有些困扰地走近那个高大的身影,可她才一走近,在她门口附近的那个迹部就往前栽进她的怀里了。      “……喂喂喂你好重啊!”      星河紧咬牙关,又伸手扶着迹部——而抱着迹部,扑鼻而来的除了有迹部惯用的古龙水香气外,还有她难以忍耐的酒气,看来迹部是喝醉了才糊里糊涂地跑到他家里来了——这样想着,她又用脚蹬了一把门把门锁上,再连拖带扯的把迹部从玄关处带进屋内。      “……唔,这里怎么有个女人?”      被星河扔在客厅的迹部有些糊里糊涂地瞥了星河一眼,而且眯着眼有些怀疑地打量了房子一会儿:“怎么…摆设变得那么娘娘腔的?”他不满地嘟囔,又伸手把沢城星河扯进自己怀里。      “喂,你是怎么偷跑进来的?”      迹部有些不满地对星河质问道,星河先是挑眉,又指着迹部的鼻子:“偷跑进来的是你才对!现在这里是我的家啊!”说着,她又因为不喜欢迹部身上的酒气而稍微从他身上移开了一点,并且想从迹部身上趴下来,却不料一只不礼貌的手又一把抓住了她胸前的浑圆。      “……你怎么身材这么干煸啊。”      沢城星河一怔。   沢城星河往下一看。   沢城星河看见迹部的手正放在自己的胸上。      他…   在…   捏…   她…   的…   胸…   部……!!!      他在捏她的胸部!   不不不,捏就算了,他居然说她胸小?!卧槽,气死她了!!!      沢城星河暴走,就一拳头挥向迹部的正面。      然后,她漂亮地打晕了一名醉汉。      …………   ……            沢城星河把迹部打晕了之后,他就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在她的客厅地板上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他状态不怎么样还是怎样,他甚至打起了呼噜。      …………   ……      “……”星河有些无奈地盯着那个在她客厅里擅自睡得舒服的迹部,又瞥了眼那边的时钟,他都在这里睡了快一个多小时了,接近十二点,不管他醒不醒得来她都得去睡了,明天还得上学呢。      ——她不该打晕他的,现在他这个状态她完全不能送他回家啊…说到底她也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所以今天就只能把他搁在这里了吧。      这样想着,为了弥补一下自己刚才往他那张帅脸揍了会心一击,星河就过去用吃奶的气力把他身上穿着运动风衣以及袜子脱掉,再用毛巾帮他擦了一把脸与脚——不止,她还忍痛把自己的枕头给了他,更不忘从储物柜里翻出棉被盖在他身上。      “仁至义尽了。”星河一脸鄙视地看着迹部,又用手机把他那放肆的睡脸与狼狈的样子用手机拍下,就关灯睡觉。      …………   ……            翌日清晨。      感觉头痛欲裂的迹部睁开干涩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沢城星河放大的脸,此刻的她紧闭着眼帘,长翘的睫毛在她眼窝上留下阴影,然后鼻子是她的鼻子,嘴唇是她的嘴唇……      %&*%……*&…*&@!……)*&……?!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钻进他的被窝来了?!      ——啊不对!      迹部的脸一红,又发现自己的手正霸道地放在她身上——一整个他昨晚是抱着她入睡的姿势,卧槽…昨晚他是和她盖着同一条被子枕着同一个枕头入睡的吗?!不比起这个…这里是这个女人的家啊!他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他们冰帝输了球赛,然后他们一起去吃了烤肉,然后…他在回家的路上擅自买了酒喝,喝了一瓶之后……那之后的记忆他就没有了。      所以说他是自己跑来这里了吗?还是说他被沢城星河发现了?还是他让沢城星河来接他了?不……比起他出现在这里的经过,他更在意的是……      他该怎么在不吵醒这个女人的状态下脱离这个“抱着她”的姿势啊?!丢脸死了!喝醉了的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抱着这家伙入睡啊?!      就在迹部频临因为紧张而休克的状态、纠结着如何不吵醒怀中的少女时,他怀里抱着的沢城星河就不识相地苏醒了,星河先是一颤,又缓缓睁开眼睛,在看清楚面前的迹部时,她非但没有向迹部那样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反而——她的眼神瞬间写满了嫌弃。      “……迹部,你还是练一练酒量吧,你喝醉后麻烦死了。”      迹部:O口O……!      “本…本大爷做了什么?”迹部有些心虚地问她,又缓缓地抽回放在星河身上的手。      “你真要听吗?”沢城星河还躺在他身前,眼神鄙夷地问道。      ——迹部点了下头。      ……      “……你无端开了我家门自己闯进来,然后又质问我怎么跑进来你家,之后又摸了我的胸,然后本来我是打算让你睡地板的,你半夜却非要爬到我床上睡觉,还拿我当抱枕,然后一晚上你老是在嫌弃我的床小还是怎样,总是在动来动去,害我完全睡不着。”      星河脸无表情地说道,见迹部已经清醒过来,忆述着他昨晚干过的事情总感觉内心有种愤恨的情绪,就伸脚把他一脚踹下床。      “……挤死了。”星河这样说着,又瞄了眼闹铃:“被你折腾了这么久我也是累了,还有些时间才上学,让我再睡一会。”这样嘟哝着,她又像猫一般伸了个懒腰,再翻身睡觉。      “……你爱洗澡就洗澡去,你昨晚没洗澡刷牙就跑到我床上来了……脏死了。”      被踹到床下的迹部又是懊恼又是无奈地看着沢城星河背过自己睡上的背影,脑海里回播了下她刚才说的自己干过的好事,就心虚得不敢发作,只好安静地从她家里拿了他换洗的衣服,乖乖洗澡去。      ……嗯,这下糗大了。   迹部景吾人生第一次有这个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觉得迹部神可爱吗?求留言求收藏求冒泡喔。 如果多人收藏的话我加更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三次拜訪         ……      自从发生了迹部在星河家捣乱那件事之后,迹部看见星河就尴尬,但和迹部又羞又耻的反应比起来,星河可谓是完全不在意,反而,她对迹部的酒品产生了彻底的嫌弃与鄙视。      而关于赔礼,星河要求了迹部带她去吃好吃的甜点——那样就算一笔勾销了。   然后过着日常的日子,很快星河就迎来了在冰帝的第一个同时也是最后一个暑假。      …………   ……      冰帝附近的商店街,一家家庭餐厅内。      “……所以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迹部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站在他们桌旁,穿着餐厅制服的沢城星河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在打工,我可是贫苦学生啊。”星河有些无奈地回答迹部的问题,之后又果断无视他的视线,再对同桌的桦地与凤长太郎打招呼:“大家好。”      “学姐!好久不见!”凤长太郎一脸高兴地微笑。   而桦地则是把脸转过来,毫无表情地盯着她看:“……是……”      “那么,各位客人想要点什么?”星河掏出一个商业式笑容,又从口袋里翻出安装了点餐程序的手机来。      见她毫不犹疑地无视了自己,迹部就悻悻地收回视线,再给她指了个餐牌上的套餐A。      “不好意思,这个没有了哦。”星河看了一眼,就毫不犹疑地笑瞇瞇地回答。      “……哈?大中午就卖光了?”迹部不可置信地问她。      “我说笑的。”星河这样说着,又在手机上按了按:“你要意粉还是饭?”      “……”迹部按耐住抽嘴角的冲动,这个女人还真是认识到今天为止都没有给过他一点面子,但碍于前阵子是他自己做了蠢事,这口气他就只好咽下去了,又愤愤地回答她:“……意粉。”      ……陆续给大家点餐完毕,星河就拎着手机到厨房那边下单,而同桌的凤长太郎就有些好奇地问迹部。      “迹部前辈认识沢城学姐?”      “……”迹部支着下巴,又一脸拒绝地回答:“……那只是孽缘而已。”      “是吗?”凤长太郎疑惑地歪了歪头:“在我看来,你们的关系很好呢。”      …………   ……            一周后。      “你怎么又来了?”   这次先开口的,是沢城星河。      她有些鄙夷地看着坐在同一个位置上的迹部与桦地——今天与上次不一样的,是其他网球部的成员都没有来,说起来,这周迹部都来这家餐厅吃三遍了,不管怎么说,一周见到他太多了她也是觉得有些太黏糊了。      “你下周一也上班?”迹部自然是不会直面回答沢城星河的问题,反而是提出一个新的问题。      实际上,因为暑假开始了他就没办法看到这个女人了,所以自从上周知道她在这家庭餐厅打工之后,他就总是下意识的想要来这里吃饭,那大概是想看看这个奇怪的女人在做什么吧。      “……不用。”星河挑眉:“比起这个,你是要点餐吗?”      “……那下周陪本大爷去个地方。”      迹部闻言非常满意,却又支着下巴假装满不在乎地回答,注意到沢城星河一脸快要发作的模样,就随便地伸手指向餐牌:“套餐C。”      “收到。”星河一脸平静地顺带把桦地点的套餐也记下来,就看向迹部:“陪你去干嘛?”      “下周一早上十一时在你家楼下。”   迹部再一次无视沢城星河的问题,这样说着。      “哈……?”沢城星河歪了歪头:“这位大少爷你是耳朵出现问题了……”      “反正你闲着没事干不是吗?”迹部这样说着,又一脸自信地说:“本大爷心情来了,想体验下平民的生活——放心,不会让你花什么打工费的。”      沢城星河虽然是没什么意见和迹部外出,但这个突然的程度实在是吓了她一跳,可就在她打算再吐槽几句的时候,她身后的店长就发话了:“沢城…!回来端菜!”      “好的!”她下意识回答,又一脸狐疑地看了眼迹部,就转身离开。      …………   ……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约定的周一。      穿着便服的星河背着背包准时出现在迹部家楼下——而迹部理所当然的也没有迟到,那是他坚守的礼仪,而看到姗姗来临的少女,又往她递去了一张传单。      “哦!是距离这里几个站开的水族馆!”星河眼前一亮,又伸手取过迹部手上拎着的传单:“我是蛮想去的,但一个人去有点那啥呢。”      迹部满意地打量沢城星河的反应,又和她并肩走往车站。      ……      说起来,他会想要约这个少女外出都真的是源于突然兴起——那是源于上周他们网球部的恒常练习,那天他们冰帝网球部的练习结束后,一行人就到了附近的商店街觅食,而途中,他就偶尔在街上看见了这张海报。      ……然后,就是一对小情侣一脸雀跃地说着想去参观水族馆的情景。      不知为何,那时候的他马上就想起了沢城星河。      ——关于这一点他是非常肯定的,如果要让他挑选一个女伴带出去,沢城星河一定是他认识的女人当中最让他感到自在的人,而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时,他又想起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就打算在暑假某天找她出去玩。      然后,就发生了在餐厅里偶遇到她的事件——但那时候实在有太多网球部的人在了,他也无法在那个节骨眼上邀约,所以就选了在后来的日子去找她。      说起来,出去玩这种东西他还是期待的,因为他并没有那种关系特别好的人,就算带着桦地出去也不能体验什么,所以要说想体验那种普通的生活或者娱乐的话,他铁定是要邀请沢城星河。      然后和她自然地聊着天,很快就来到AB站的大型水族馆。      ……      “……啊!迹部,那只海狗看起来和你好像哦。”      沢城星河揪了揪迹部的衣袖,又指向海狗群里看起来特别蠢的那一只,迹部一眼看去,几乎还是在同一秒青筋爆现——      “你这个女人!还真敢把本大爷与那种一脸蠢样的东西相提并论啊!”      “是吗?但海狗挺可爱的啊,”星河非常认真地苦恼了起来,先是看了眼迹部,又趴在玻璃前仔细端详海狗的模样:“虽然这样比较起来……是海狗君看起来比呆子部可爱。”      “……=血= ”迹部愤怒:“你刚才叫我呆子部了吧?”      “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么无礼貌的人啊,呆子部。”星河一脸认真。      “我看你是活腻了吧?”迹部这样说着,又毫不犹豫地揪住她的后领,给她的额头送去一个暴栗。      “好痛!”星河捂住头顶,一脸哀怨地盯着迹部:“你流淌在血液里那些高贵的贵族血液呢?!”      “看见你所有教养都蒸发了。”迹部抽了抽嘴角回答道。      ……      “迹部!你看那只企鹅看起来很像你啊!”沢城星河指着一直走着走着就滑到了的企鹅对迹部说道。   “……=血= ”迹部给她一记暴栗。      “迹部!!!!那只海象分明就是你啊!”星河一脸兴奋地指向游泳着撞到水族箱玻璃的海象说道:“尤其是那个表情,和你一模一样的!”   “……=血= ”迹部揪着沢城星河的后领把她从玻璃柜前扯开。      “迹部我们去玩那个喂养迹部的活动把!”星河喜滋滋地指着一个写着“投喂企鹅体验”的木牌说道。   “……=血= ”迹部忍耐住把她扔到水池里的冲动,气鼓鼓地离开。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操作?!      …………   ……      这样结伴逛了一整天,星河与迹部……主要是迹部累了,接近水族馆关门的时间,两人就提早离开水族馆在附近随便找了一所餐厅吃晚饭。      为了赔罪迹部受伤的心灵,星河就自动自觉地提出给他买餐,而点餐过后,又拎着餐券高兴地回到她与迹部的卡位上。      “……啊,今天真的很开心啊。”星河笑瞇瞇地说道。      “我再也不和你外出了。”迹部眼神死地看着面前的沢城星河说道。      “哎呀,你那个不会生气的高贵贵族血液去哪了?”星河眨巴眼睛,又饶有兴致地问道。      “……”迹部扶额,决定和沢城星河绝交十分钟。      ……      星河笑嘻嘻地看着迹部一脸拿她没辙的样子,又喜滋滋地和他说起今天看过的海狮海狗海象海豹等各种生物起来,说起来,她今天一天外出也是搞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迹部大概是她从小到大相处得最自在的人这件事。      如果说是甚少体验这种普通青年的生活,其实比起迹部,星河的情况其实比迹部更甚,毕竟迹部只是个大少爷,要说的话就是他的生活圈子不一样——但星河的情况是,她来到冰帝之前根本没有生活圈子可言,她的养父母完全不会让她参与多余的活动,更不会在日常带她出门玩什么的,所以这样来到特别的游乐场所的经验她是几乎没有的。      所以想来,她一定是更享受今天出门游玩的人吧。      但这一点,迹部肯定不会知道就是了。      星河微笑着把服务员递来的定食递给迹部,又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迹部说道,又优雅地切起盘子上的汉堡扒来。      ……      “叮咛叮咛”的手机铃声响起,嘴里刚好塞了一口饭的星河慌忙从口袋里取出手机,上头“外婆”的来电显示让她没多想就接通了电话。      “婆婆?”星河眨巴眼睛:“对对…我在吃饭呢。”      对面正在吃饭的迹部也自然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感觉新鲜地看星河通电话的样子——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星河和别人通电话,而且这可是第一次从她身上听见“伯父母”、“父母”以外的长辈名称。      “……”那边的星河似乎没有察觉到迹部的注视,只是专注地聆听着自己外婆说的话,说着说着,她脸上的表情也从雀跃而变得沉静下来,良久,她就露出了个有些隐忍情绪的表情:“那还真是太好了呢……嗯,我会看的,吃过饭了就看。”      “嗯嗯,我知道了,早点睡吧,晚安——”星河这样说着,又挂断了电话,再长长地舒了口气。      对面的迹部挑起眉头,就算他用屁股想都知道现在他面前的星河因为外婆的一通电话而迎来了一些心情转变,而且,并非是好的心情。      “你外婆说了什么吗?”迹部挑眉,虽然使用的是八卦的口吻,眼神却是格外认真,星河闻见迹部的问题,就只好吸了一口气,再回答他道:      “……没什么,外婆只是让我看一下妹妹的得奖演奏影片。”      “妹妹?”迹部支着下巴,又放下手中的叉子:“这样一说,我才想起你这家伙有个妹妹呢。”      “嗯。”星河点头,又垂眸挖了一口饭,似乎不想说下去。      迹部也是了解沢城星河有点想要回避的心,但为了更了解她一点,他还是问了下去:“你和妹妹关系不好?”毕竟星河的妹妹貌似在她住医院期间一次也没探望过她啊——这样的姊妹关系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嗯,大概她是有点讨厌我吧。”      星河点点头,又把那一勺子的饭送入口中。      迹部挑眉,看着她那个因为下意识进食而鼓起来的脸颊,又有些无奈地问她:“你妹妹也演奏?你弹得比较好的话她没有嫉妒心吗?”      “……你在这方面还真是比一般男生敏锐啊。”星河有些无奈,但又点了下头:“……不论如何,现在没有了我和她生活在同个地方,她一定是更自在了吧。”      迹部不置可否,看着她平静却有些阴郁的眸,再问她:“……能看下那个视频吗?”      星河点点头,又大方地从手机里面按照关键词搜到了她妹妹演奏的影片,直接交给了迹部。      而随着迹部在餐厅里面播放她妹妹演奏的视频,在隔壁听着悠扬琴音的星河,又安静地陷入了沉思。      ——她已经许久没去看别人弹奏的视频了,这次视频的主角还要是讨厌自己的妹妹,总感觉…心情有些复杂呢。      星河不由得幻想着自己面前就有一台钢琴,又用手指规律地敲桌面——最后,又不带喜忧地呼了口气。      貌似已经和自己无关系了。      但……稍微有些不甘心呢。      现在的她只是单纯地过着只有一个人的幸福的日子,但这样的她……真的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初次约会,就像是学校郊游那样的东西哈哈哈! 我觉得我喜欢星河与迹部相处时自然的感觉~ 最后是求收藏求留言喔wwwwww我更文这么勤快你们就不打算来夸赞我一下吗QUQ ☆、一叠照片         暑假。      “呀!我的脚扭到了啦——!”      就在沢城星河从家庭餐厅下班回家,并且走到自己的公寓门前时,一个衣着特别靓丽的少女就忽而在她家门前倒下来,害星河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星河也是第一次从公寓看见这个少女,觉得面生,但还是伸出手去打算把她扶起来,可这个少女并未马上反应过来,反而是扬起一张精致的小脸一脸无辜地盯着星河看——良久,一双无辜的大眼又扑簌簌地掉下了泪。      “好痛哦……”   少女可怜兮兮地说道。      星河有些无奈,见这个陌生的少女似乎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只顾着哭,就没好气地摸了摸后脑勺:“那我……进去那些冰块给你敷脚,再给你叫救护车…你在这里等一下……”      星河这样说着,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家门,并且打算走进厨房里。      放下自己下班时买的食材,星河就找来了塑料袋装进了一点冰箱里取出的冰块,正打算回去找那个少女,星河又忽而听见玄关处传来大门“啪——”一声关上的声音——她记得她刚才确实是把门开着的,方便出去找那个扭到的少女……      于是,星河就带着满头问号从厨房里出去,可她刚一探头一看,就看见自己家的玄关多了两双鞋子——是那个少女的,那另外一双是谁的?      “……?”星河一脸懵逼,那个少女自己走进她家里了?      ……这样想着,星河就听见自己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些柜子被打开关上的声音,心中的疑问算是得到了个答案,星河又蹙眉走进自己的房间内——果不其然,就看见那个穿着靓丽衣服的少女正猫着腰在她的衣柜里翻着什么,又往隔壁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比了一下。      “你们是谁?擅自跑进我家里,你们是什么人?”星河皱眉问道,手中拎着手机:“我随时可以报警的哦?”      听见“报警”,她房间里头那个猫着身子的少女又忽而抬起头来,眼神充满敌意地盯着星河,又伸手指着她:“你才是谁!为什么会住在景吾的房子里面!”      星河一愣。   景吾…景吾……啊!景吾是迹部下面的名字。   因为她没听过人这样称呼他,听了也是反应不过来啊。      “……你们是迹部的熟人?”   星河皱起眉头:“这也不代表你可以擅自进来,这房子他租给我了。”      星河这样说着,刚下班本来就累了,现在还出现这个少女来给她添乱——貌似还带了一个保镖的样子,她到底要怎么处理?该告诉迹部那家伙他的“熟人”来了吗?      “你……你……!”那个长相可爱的少女气结,又拎着衣柜里面翻出来的衬衣,又指着星河的脸:“你太恬不知耻了!明明我才是景吾的未婚妻,你居然和迹部走那么近!”      “未婚妻?”星河一脸懵逼,原来迹部那家伙是有未婚妻的啊……话说回来,原来这个年代的有钱人还在进行这种婚约的事情啊,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听见“未婚妻”这个词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莫名的土气呢……      “嗯哼!”看见星河只是喃喃地说了句“未婚妻”后就陷入了沉默,那个少女叉腰有些骄傲地笑了:“当然是优秀的我才配得上景吾,怎么样,听见我是未婚妻你也是吓怕了吧!景吾一定是和你玩玩而已,你还是趁早死心搬出这里吧!”      星河见少女貌似误会了什么,就马上摇头,她的沉默只是在感叹迹部居然真的有未婚妻这种夸张的玩意而已,星河有些艰难地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和这个漂亮少女到来这里的目的,又耐下心来解释:“不……你是迹部的未婚妻这一点和我是没关系的,然后我和迹部也没有什么特别关系,你不用担心,好了,快带同你的保镖离开这里……”      少女一怔,表情又变得认真:“你怎么可能和景吾没关系?他都让你住进这里了——!而且,这里还留有他的衣服,而且…你怎么解释这些照片!?”      少女打了个响指,她身旁的保镖就忽而从星河身旁离开,并且绕到她的客厅从皮包里翻出一个公文袋,又把一迭相片一声不吭地搁在她家的茶几上。      星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这暑假里她和迹部外出的照片,有家庭餐厅里说话的、有去水族馆的、上个月去的动物园、上周去的游乐园、夏日祭……      “等等,夏日祭和海边都是我们班办的活动啊?”      星河认真地看了眼面前的相片,满满的一迭都是她和迹部单独走路的相片,就连夏日祭和海边都是,于是,她就弱弱地指了下她和迹部在海边以及夏日祭的独照:“……除了水族馆和动物园我都没和迹部单独外出过哦?”      “那已经相当过分了!”少女闻言,又皱眉走到星河面前,伸手拍桌:“……明明他都没有带我去过!你这个又丑又没身材的女人凭什么?”一双漂亮的眼睛写满了不甘与怒火。      “……大小姐,不能说那些粗鄙的字词。”旁边的保镖先生木讷地插嘴。      “没办法!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分了!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居然敢独占景吾……”      ……      星河被这个大小姐指着鼻子骂了许久,又有些头痛地扶额,说她没身材也就算了,她的样子不算是很差的吧?……不对,到底她是做错了什么才需要被一个她连名字也不知道的人指着鼻子臭骂?      “……情况我是明白了,”星河皱眉,又看向面前那个明显还是气在头上的少女:“但我认为你发火的对象该是你口中的景吾。”      “我再说一遍,我和迹部并不在交往,我们只是朋友——不过这些话你也是听不进去的,还不如亲口让迹部带你出去玩如何?”星河有些疲累地说道。      “……你!”少女见星河丝毫不被自己的攻势和质问感到害怕和退缩,居然还一脸无所谓的,就非常生气,又在她面前把好几张相片撕了扔在她家的地板上:“那我话就说到这里……!沢城星河!反正你给我好自为之,不要再勾引景吾,你是配不上景吾的!”      少女瞪圆了眼睛,又怒气冲冲地走了,只剩下星河一个人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来去如风的少女……到最后她还是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对方却能找到她家里来,真是太麻烦了。      ……星河这样想着,又随手拎起一张她和迹部去水族馆时的相片,相片中的自己正指着一只海狗对着迹部笑得一脸灿烂的,而迹部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不难想象当时的她又在说什么挑战迹部的话了。      ——确实看起来是挺高兴的。      嗯,和迹部的相处她一直觉得是非常轻松自在的,她也感觉到迹部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然高傲如他也不会这样几次约她出去,她并非是个笨蛋,迹部的想法她多少也是能够摸清的——假如迹部不拿她当好朋友,也并不会和她这样相处。      不过她和迹部的相处太过于自然,直至刚才为止也没出现过阻止他们的人,也就之前凤长太郎对她提及过觉得他们两人关系很好而已,所以她也是忽略了这一点——原来她和迹部落在别人眼中是有交往可能性的存在,然后,甚至有人会提出“她配不上迹部”这件事……      她并没想过要和迹部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所以自然也没考虑过身份的问题,所以在刚才那个任性的大小姐说出这些词语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如梦初醒的。      对啊,她和迹部本来是两种世界的人呢。      ——不过,身份这种事情怎样也好吧。      星河摸了摸后脑勺,又仔细地把茶几上散落的照片迭好。   她发现她的思绪在此刻格外清晰。      ——她觉得,这是迹部与她两个人的事情。      假如迹部没有提出不想和她相处、不和她交朋友,她就不会因为刚才那个“未婚妻”而自己疏远迹部——她只是和迹部交个朋友而已,她并没有在做错的事情。      不过,假如迹部和那个少女真的有在交往的话,她就不会再和迹部单独外出,和迹部说清楚需要避嫌,就这回事而已。      所以,关于迹部的想法,她还是直接问一下迹部吧?      这样想着,星河就拎出了手机,并且在LINE里对迹部粗略地说了一下他的未婚妻来找她这件事,更顺道拍了那些被他未婚妻撕破的部分照片的碎片,附带着传送给他。      ……      搅拌着泡面,星河盘坐在坐垫上,又因为思考刚才的事情而怔怔出神。      ——她对迹部有喜欢的感情吗?这也是个好机会让她搞清楚自己的想法了。      星河拎着她和迹部在水族馆被拍到的那张照片,又伸手抚过照片上的自己。      如果说的是男女之间的感情的话,要说自己对迹部没有好感,她也是不愿相信,毕竟他都照顾自己到这个份上了——除了一开始迹部给她搞来这栋房子,迹部还有为她融入班级这件事推波助澜,之后听说她要学习吉他,他又给她搞来了她的专属吉他,而在上个月她病入膏肓的时候,也是迹部发现了自己,并且温柔地照顾了她……他长得本来就很不错了,而且还是个意外地温柔的人,确实只要是女孩子都会喜欢上她。      而她也是,她确实是很难不心动。   虽然并非是那种很喜欢很喜欢的感觉,但作为男性的好感是有不少的。      但,她现在并没有要破坏和迹部之间的朋友关系这个想法,毕竟迹部都有一个看起来该是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了——而就算没有,她和迹部的身份也有点对不上。      做朋友是没关系,但伴侣她大概是有点和迹部不相衬的。      ……所以,现阶段的结论是,她会保持着对迹部的好感与欣赏,和他当那种关系自然的朋友——毕竟单是朋友关系迹部就已经给她很大的支持了,她也乐得轻松,这个关系只要迹部不提出结束,她也是不退让的。      而至于爱情,现在的她是不行的。      她最少得摆脱自己现在这个如同空壳般的状态才行。      星河先是吃了口泡面,一双星眸又似乎有了某些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挺喜欢这个未婚妻的!看起来神可爱 如果篇幅写长的话也打算让这个孩子多出来一下 不过我比较倾向写中篇完结的QUQ! 然后就没有人要给我留言的吗?我真的很勤快很可爱喔! ☆、十分钟跑         晚上,同日夜里。      “……未婚妻这种东西本大爷才没有。”      迹部拎着电话,本来正在看书的他收到了星河的讯息,也是看得一脸懵逼,就从床上起来,直接给她打电话:“她长什么样子?”      “金发蓝眸,像个洋娃娃般的女孩子,比我娇小一点,然后是及腰的卷发…带着个保镖……”星河正在洗这几天累积的衣服,就一边把洗衣粉与柔顺剂倒进洗衣机里,一边做着家事一边回想道。      那边的迹部听见星河的描述,也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那是笹木葵……母亲是外国人,算是本大爷的青梅竹马,但不是未婚妻,因为本大爷的家并不会擅自帮我决定这些事情,葵大概是误会什么了吧。”      听见迹部的家不会擅自帮迹部决定这事情,星河也是有些无奈:“你真是个幸福的大少爷呢。”      “……要妳管。”迹部不悦,又说:“虽然想说给你添麻烦真有点抱歉,但随便把人放进家里来的也是个笨蛋啊。”      “……是吗,我以为擅自跑进别人屋内是有钱人的什么嗜好呢。”星河似乎想到了迹部喝醉了的那个晚上,就噗嗤地笑了。      “吵…吵死了!你这个不讨喜的女人!”迹部气得涨红了脸:“反正葵那边我会帮你摆平的,本大爷要睡了!晚安!”      ——之后,就是一阵忙音。      星河知道迹部那家伙又闹脾气了,就觉得好笑地勾起了唇角,又在LINE那边给他发去了个晚安的贴图,被他果断已读不回后,又搁下了手机。      “迹部那家伙真是可爱呢。”星河笑弯了眼睛,又按下洗衣机洗衣的按钮。            那之后星河还真没再遭到笹木葵的骚扰,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八月的上旬,不经不觉间就到了网球全国大赛的日子。虽然冰帝在关东大赛败阵了,但还是能够作为东道主地区的代表参加全国大赛——所以,最近冰帝网球部也几乎每天都有练习。      早上八时,又到了星河需要到餐厅帮忙的时间,而就在她穿着便装进入餐厅内时,就眼尖地发现了收银处放了一张冰帝学生的学生证。      星河顺手拿起看了看——啊,这不是迹部的学生证吗?      “哦?你说这个啊,你的同学们昨晚又来餐厅吃饭了,那之后我们在座位下找到这张学生证,本来打算有空送过去学校的……”在收银处的前辈这样说道。      星河从失物认领盘中拎起迹部的学生证,端详着学生证上迹部的脸,又蓦地想起他今天就要去参加全国大赛——比赛需要用到学生证吗?星河的脸色一变,又拎着学生证就冲进去店长所在的房间内。      “怎么了?沢城,你一脸慌张的?”似乎是从来没见过星河一脸不镇定的样子,店长就有些奇怪地从座位上起来,又走到星河的身旁。      “店长……这个失物是我的朋友的,我恐怕他今天要用上……”      星河一脸慌张地说道,又把学生证放到店长手中:“他…今天有个重要的比赛,如果没有这个的话可能会有麻烦…我…我想给他送去这个……”      星河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道——那是自然的,她本来今天是要上班的人,却突然向店长提出要出去送失物,她走了之后餐厅的人手也会变得紧张,所以这种过分要求店长随时拒绝掉也是正常的。      但是,幸亏这家庭餐厅的店长也并非不近人情,他先是伸手拍了下星河的肩膀,又勾起个微笑:“看你慌张成这个样子,如果不让你去你也无法专心工作的了吧。”      星河一怔,又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      “去吧。”店长点了点头:“看完了比赛要回来哦?晚上客人就会多起来了——”      “是的!”星河点了下头,又满目感激地对店长鞠了个躬,就转身跑离开。      ……首先,她应该给迹部打个电话,告诉她手上有他的学生证,让他不必慌张,然后……然后她再坐地下铁到比赛的车站,幸好全国大赛的比赛地点距离这里不远,她应该是可以赶得上的……      这样想着,星河就在大街上用尽吃奶的气力奔跑了起来,又不忘用电话试图打给迹部——            用吃奶的气力奔跑到车站后,星河已经拨了第十通电话给迹部了——就连凤长太郎的电话她也拨过两遍,但也是无人接听,可能现在他们都不在自己的行李附近,所以压根没有人听电话。      星河也就放弃了继续打电话,反正迹部如果看见了自然会找她的,所以她现在只要想办法把证件送到冰帝那边去就好。      说起来——她是知道迹部也是非常重视全国大赛的,看完关东大赛冰帝对青学那一役之后,她就知道了迹部视手冢国光为劲敌这一件事,而迹部也曾经对她说过,他觉得那一场比赛他还是赢得不够彻底,所以他是非常期待能和手冢国光再比一场的。      那时候她就在想,像是迹部那样性格那么傲娇的人,能够坦率地承认他视手冢国光为对手,并且说了“想再比一场”,那肯定手冢那家伙是个难得地非常受迹部认可的选手了,他一定非常珍惜这些可以和手冢正面对决的机会的。      而作为三年级生,在不知道大家未来升学怎么样的情况下,这个全国大赛随时是绝无仅有的迹部与手冢比赛的舞台,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所以,迹部最近对自己的训练也是完全没有松懈,反而,每天他都让自己进行非常高强度的训练……      然后,全国大赛也是汇聚了所有高手的舞台,派出的选手都是万里挑一的,如果像是以前那样在初赛的时候不派出正选和迹部想来也是无法晋级的,所以……为了让迹部不要白费他练习的心血,她……一定要把这个送到迹部手上啊。      …………   ……      这样想着些有的没的,星河终于来到了举行全国大赛的地方的地铁站。      她刚一离开地下铁站,又开始拔腿就跑——就算只是快一点点也好,她想早点把迹部的东西送到迹部的手上去……这样想着,星河又攥紧了手中拿着的卡片,用不擅长运动的身体跑了起来。      就这样不停歇地跑了十分钟,星河终于瞧见了举办比赛的体育馆——这时,体育馆还恰好到了放烟火的时间,看来全国大赛终于要开始了。      星河气喘吁吁地想要跑进会场内,身体各处的疲累与酸痛感让她不敢停下,而就在她埋头努力奔跑的时候,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体育馆正门的人就和她撞了个正着,狠狠地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星河就失去平衡力地往后跌去——而就在她暗自做好了屁股开花的心理准备时,被她撞到的人又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星河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紧,就被拉了上来。      “对不起……”星河捂住自己的额头,有些眼冒金星地说道:“我…我赶时间……”      这样说着,她又想从来人的怀里挣脱开。      “笨蛋!你还真的是用跑的来的啊?”那个人再次拉紧了她的手腕,让她无法挣脱——星河感到困惑地抬起头来,果不其然,就对上一双写满焦急和不知所措的深蓝眸中。      “……迹部?”星河还在喘息着,刚才拼命的奔跑让她上气不接下气的:“你怎么……在…在这里?”      迹部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感动地看着面前比他矮小一个头的娇小少女,此刻沢城星河的脸颊是绯红的,汗水更是濡湿了她额前的头发——那是自然,现在是八月的大暑天,不擅长跑步的她居然从车站跑到这里,而且是像刚才那样的全速奔跑,也没有做好防晒准备,晒伤和汗流侠背是料想中的事情。      而且…她平日又不擅长运动,根据他对她的了解,她自从意外后就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上体育课,体力也是不佳的,而就算是平日他让她做运动她也是不愿意的,但她却愿意为了给自己送学生证而把自己搞成这个狼狈的样子……说是不感动也是不可能的。      “刚才我们要做进场登记的时候,我才发现学生证不见了,那之后我就给逐一给我昨天去过的地方都打了个电话,然后,当我打给你那家餐厅时的时候,店长就告诉我你正给我送来……”迹部解释着回答星河的问题,又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我是有想过你不可能这么快来到的,没想到你居然会跑成这个样子……”      星河喘息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我害怕…赶不上你比赛……呼。”      “赶上了赶上了……!”迹部有些无奈地接过她递来的学生证:“你真是个蠢女人啊,一般女生会容许自己跑成这个样子的……喂!”      就在迹部打算对沢城星河训话几句的时候,被他扶住的沢城星河就忽而像是断线木偶般笔直地往迹部的胸前裁去,迹部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看她喘息着、双眸有些失去焦距的样子,就焦急地唤她:“喂!你怎么了?”      “有些…昏眩的感觉……”星河在迹部胸前轻轻喘息着:“好热……”      “你是中暑了吧?!”迹部有些无奈地说,在这大热天里穿着餐厅的制服跑步什么的,就算是他,幻想一下也觉得很辛苦了,何况是这个体弱的家伙?      怀里的星河并无回答,迹部也觉得就这样让她站着不是办法,就把她整个横抱起来,并且送到体育馆里的医疗室去。            “是有点脱水的情况,还有轻微中暑…可能是因为早上起来没吃过东西,还有点低血糖。”   医疗室的工作人员这样说着,又给了星河一杯加了葡萄糖的水和营养啫喱,躺卧在床上的星河铁青着脸坐起来,把工作人员给的补给品喝下之后,又靠在床板上休息。      “你想要去医院一趟吗?”工作人员这样问道:“不过你的情况也不算是非常严重,在这里休息数小时的话应该也能恢复过来了,待会儿情况好一点之后,你就应该再吃些固体食物。”      “不去医院了……”星河摇了摇头,一脸心虚地回答:“我知道了。”      ……      旁边的迹部看着星河一脸苍白虚弱的样子,又无奈地敲了下她的头顶:“你这家伙…是笨蛋吗?居然什么都不吃就做这么剧烈的运动,真是乱来啊。”      而虽然他嘴上这么责怪她,但还是因为她的狼狈而感受到了这个少女对自己的重视,让他的心情有了一瞬的大好。      星河有些委屈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又无视迹部对她的责怪,直接对迹部说:“我想来看下比赛……”      迹部一怔,又瞄了眼星河脸上的表情——此刻的她一双星眸显得比平日还要迷糊,微低着头的委屈样子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叫他心头一紧。      他自然是想她来接着看自己的比赛,但她这幅样子出去那个挤涌闷热的会场也只会为她制造更多的不适感——迹部和工作人员交换了个眼神,也觉得她不适合出去后,他就把手放在她的头顶上,并且动作轻柔地揉了揉:“……你这个笨蛋就在这里休息吧。”      星河有些无奈地撅了噘嘴,又点了下头:“好吧。”      “本大爷绝对会赢的,”迹部挑起眉来,笑容明媚:“你就来看之后的比赛吧。”      星河仰头看他,就发现此刻迹部一双深蓝色的眸写满了自信与认真,与他直勾勾地对望,总感觉有些耀眼——嗯,对星河而言,迹部如此自信和热血的地方就是迹部最吸引人的地方,一旦想到自己多少是帮上他的忙了,就让她心情也转好了。      “好吧。”她点头微笑。      “那拜啦。”迹部转身离开,又背对着星河挥了挥手。      ……   脑袋上还残留着迹部刚才温柔地揉她头发的触感,星河轻轻伸手放在自己的头上,一股暖流就随即窜入她的内心,想起迹部刚才胸有成竹的表情,就让她不自觉地勾起了个温暖的笑容。      ——她,大概很喜欢这个少年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未婚妻一章就成了炮灰 然后星河完全是为了老公而奔跑嘛! 老公你忘了便当了!!!!(大雾) 最后还是求留言求收藏喔~毕竟我那么勤快可爱! ☆、一颗光头         星河在迹部离开后,就安静地待在医疗室内回复体力,与工作人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约莫坐了一个中午后,星河就恢复过来了——与此同时,她也收到了迹部发来的冰帝首战对椿川学园以大比数获胜的消息,看着迹部在LINE上理所当然的口吻,就让她不禁会心微笑。      这样说着,星河又问了工作人员取来了这次全国大赛的出场次序——冰帝今天的对手是北海道代表椿川学园,而既然今天他们战胜了椿川并且成功晋级了,明天的对手就是熊本的冠军狮子乐了……      然后,如果明天的比赛也顺利的话,冰帝就会在全国八分一决赛上遇上青学。当然,这一点也需要青学能顺利赢过他们那边的赛事就是了。      ……话说,在关东大赛里的对手在全国大赛这边这么快就遇上了,也是一种缘分啊。      …………   ……      全国大赛的第二天,星河因为要上班而不能去看球赛,但迹部还是给她发来了他们冰帝对决熊本冠军狮子乐胜利的消息——冰帝逐一晋级,之后的对手如无意外就是青春学园了。      而就在下午,迹部又给她发来了讯息,说冰帝将要在八分一决赛上对上青学。      ——果然,冰帝和青学又对上了呢。      星河把手机收入口袋里,又擦着餐厅的桌子。            翌日。      休假的星河怀着紧张的心情来到了举办全国大赛的体育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天冰帝与青学的啦啦队比第一天都要来得热烈——大概是观众们都非常关注这两所东京地区的强校吧,就有点特别待遇了。      她找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坐下,又给迹部发了一条“她到了”的讯息。      然后,她并没需要等待多久,全国大赛就按时开始了。      今天青学对冰帝的首场比赛是单打三的桃城对忍足,而今天让星河稍微有些意外的,就是桃城的球风稍微有些改变了——但球风的改变貌似不是坏事,因为桃城更能轻松的驾驭比赛了,赛事开始不久,他就轻松拿下四局,结果好得让青学的大家都有点意外。      但那之后,桃城的对手忍足也并未因此而放弃,反而,被称为天才的忍足在第五局开始后就奋起直追,最后接连拿下了六局,为冰帝对青学的第一战取下了胜利。      在欢呼声与不甘心的泪水之下,冰帝对青学的第二战又马上开始了——是双打二的干与海堂对冰帝的向日与日吉。这一场比赛的节奏还蛮快的,大概是因为冰帝的向日与日吉体能方面逊色于青学的球员,他们就采取了一个速战速决的方法,并且凭借着这个战术成功拿下了五局。      而就在眼看向日与日吉就要成功之际,青学的海堂却忽而反攻过来了——那之后,他与干急起直追了七局,然后拿下了双打二比赛的胜利。      ……紧接着的就是迹部对桦地的比赛,这场比赛肯定是吃力的,因为比赛期间整个区域都下起了大雨,但手冢还是准确无误地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手冢区,并且,他的状态比起关东大赛的时候好多了,可能是因为在那场比赛之后有好好休养和接受治疗吧。      但也正因如此,迹部处心积虑地派出了桦地作为手冢的对手——因为桦地的纯真,他成功将手冢的手冢区也复制过来了,这一场比赛手冢可谓是陷入了苦战。      但是,始终桦地的对手是手冢,他要取得胜利还是不容易的,所以——在最后的抢七局里,桦地还是因为单纯的模仿而输掉了比赛,青学成功取下了单打二的一分。      接下来比赛该轮到双打一了,但由于会场的雨越下越大,全国大赛今天的比赛就遭到终止——一切的比赛,也会顺延到明天举行。      目前冰帝的成绩是一胜两败,假若他们想要晋级的话,明天的两场比赛都一定得拿下才行,而明天的比赛……只剩下双打一与单打一,分别是青学的大石菊丸组合对冰帝的凤与宍户以及青学越前对冰帝的迹部。      看见现场的观众都开始逐渐离开体育馆,星河也随之离开。            第二天,本来需要上班的星河再三拜托前辈之后,终于找到了愿意替她上班的前辈,然后,她又再次来到了全国大赛的会场。      青学与冰帝的比赛经过一夜的冷却后重启,并且一来就是双打一的赛事。      随着青学的大石与菊丸以及冰帝的凤与宍户姗姗上场,双打二的比赛就马上开始了。这一场双打可谓是十分精彩,因为青学的组合成功使出了双打的最高境界——同调,但这一场比赛的胜利女神并不站在青学那边,因为青学组合使出同调的时机太靠后了,所以他们并未能来得及从冰帝手上扳回分数,其余的就是大石本来还带伤在身,于是,青学以一分之差败给了冰帝。      在冰帝与青学各有两胜两败的情况下,他们的全国大赛八分一决赛迎来了决胜局——那就是单打一的赛事,青学与冰帝到底哪个能晋级四强,就得看越前龙马与迹部单打一的赛事了。      等了足够两天,终于等到迹部出场的星河也马上挺直了腰杆,她听说过这个青学的一年级生在来到日本之后除了手冢外就没打输过球,甚至,他成功打败了许多其他网球强校的王牌,是青学的网球王子……            在披星戴月的欢呼声下,迹部一如既往夸张地降临球场——但令星河意外的,是青学的越前龙马的气势也完全不亚于迹部,反而,龙马嚣张的表情都可以和迹部平分秋色了。   ……   “赢家是冰帝!输家是青学!”   “赢家是冰帝!输家是青学!”   “赢家是冰帝!输家是青学!”      ……   “赢家是迹部!赢家是迹部!”   “赢家是迹部!赢家是迹部!”   “赢家是……!”      ……   “是我啦。”越前龙马一脸不在乎也不紧张地打断了拉拉队的打气声,并且,把身上穿着的青学外套随意地搁在一旁,比迹部矮小一个头以上的龙马仰头自信地笑看迹部,又用网球拍指向迹部所在的方向:“能和你较量的日子总——算到来了,猴子山大王。”      闻见猴子山大王,就算是坐在观众席上的星河还是禁不住噗嗤地笑了——越前龙马那小子还真敢说啊,真的很可爱呢。      “管你是王子还是哪根葱……”迹部对于越前龙马的挑战可谓是无动于衷,反而,他一双深蓝色的眸犀利地盯着越前,以笃定的口吻说:“本大爷可是国王!”      “你只会耍嘴皮子吧?真的很强吗?”越前龙马对于迹部的言论也是毫不在意,反而一双机灵的眸满不在乎地质疑着迹部。      “啊—嗯?少在哪里大话。”迹部甚少被人如此挑战,就挑眉有些不悦地回话。      越前龙马耸了耸肩,一脸平淡:“希望你可别后悔。”      “等你先赢了本大爷再嘴硬吧!”迹部有些窝火,越前龙马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真让他有几分着火了,就看向坐在球员席的桦地:“真是笑死人了,你说是吧?桦地。”      “是……”桦地默默地搭话。      “要是输你,本大爷甘愿剃光头。”迹部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小矮子,又摸了把自己最爱惜的头发,这样说道——而就正是迹部此言一出,整个场地里的迹部拉拉队都是一片哗然,就连星河也默默地幻想了下迹部剃光头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   “喔?那么如果我输你,我也把头剃光。”越前龙马挑眉,不甘示弱地加入赌局。      迹部闻见越前龙马的话,有些不耐烦地抬起眉头,面前这个小鬼对自己的毫不退让和怯懦于他而言也是一种屈辱——他居然被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彻底看轻,只好稍微扬起下巴,问他道:“小鬼,你连手冢的境界都还没达到吧?”      “……那又怎样?”越前龙马的眼神里写了几分不悦,又勾起唇角:“要开始咯!”      …………   ……            之后,冰帝与青学之间王牌的“输了就剃头”的决战一触即发,大概是与自己顶上头发有关,两人一开始都已经是拼尽了全力,首先是迹部——他一开始就马上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唐怀瑟发球。      这一招星河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一球就和之前越前龙马使用的“Cool截击”一样,球在打出去之后呈现了不规则的弹跳,越前无法招架,就被迹部拿下了第一局。      那之后越前龙马马上开启了“无我的境界”,以全部战斗力与迹部对上,在这种状态下的越前龙马几乎能使用出全部他曾经见过的招式,并且下意识地在适合的时候切换成相对的球风,就连立海大的真田使用的风林火山也不在话下。      可即使越前龙马能随意地切换球风和使用别人的绝招,甚至将不同的绝招混合使用,他还是不能够马上从迹部的身上拿下多少分,因为迹部本来也是很强的——身为天才的迹部更是马上就计算出了对应的回球方法,所以,越前与迹部的比赛可谓是不相上下。      而就在越前使出了大量的绝招后,迹部也总算是动真格了——使用了“冰的世界”的他把越前的死角与弱点全都找出来了,而眼看越前就要马上被迹部击垮了的时候,他又使用无我境界复制了手冢区。      这一点让迹部稍有惊讶——他还以为凭越前的能力是不能到达手冢的境界的,所以当看见越前成功用手冢区回击了,就有些烦躁了起来。      而自从越前成功使出了手冢区,迹部就无法击中越前的死角了,迹部也因为越前使出手冢区的关系,而无法轻易得分。而也就是在那开始,越前使出了越来越紧逼的攻势追击,终于——再不久后追平了和迹部的分数。      ……那之后,迹部与越前就开始了互不相让的攻防战,就算迹部成功拿下一局,越前也会紧咬着追上,不经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最后的抢七局。      ……      这可能是大家看过史上最难缠的抢七局——因为不论是迹部还是越前,都不肯退让多于一分的落差,然后……越前与迹部也因为体力不支而同时倒地。      因为有球例在,现在迹部与越前两人也是同分,如果九十秒内双方都不站起来的话,这场比赛就将会被判和,但也因为两个人都倒在地上,如果其中一方站起来,而另外一方无法站起来的话,胜者就会是仍然屹立不倒的那一方。      球证倒数着这一个关键的九十秒,在场的所有拉拉队,以及星河都下意识地屏息、一眨不眨地盯着球场看——她是多么希望迹部现在就站起来,那样…那个人就能带领冰帝继续晋级了!      而似乎是粉丝的声音成功传递到迹部的心里,球场上的迹部先站起来了。      ——此刻,迹部几乎全身都被汗水濡湿了,脸色也比平日苍白,兴许是要到极限了……但,迹部的一双深蓝色眸里却完全没有一丝要退让的意思,反而,身为冰帝国王的自尊让他攥紧了手中的球拍,并且,他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将手中的球发到越前所在的球场那边去——      …………   ……            黄昏。      “……剃成光头啦。”      刚才迹部与越前的比赛,是越前的胜利。      虽然那时候先站起来的人是迹部,但后来越前也确实回球了,然后,迹部就在站着的状态下失去了意识,所以球证也宣布比赛结束,青学将晋级四强——那之后,失去意识的迹部就被送到医院,以打点滴的方式为他逐渐补充能量,冰帝的队员也陆续前来探望迹部了,星河算是跟在最后,与桦地一起来的。      迹部看着那个少女巧笑倩兮地站在自己面前,听着她打自己趣的言语,迹部又懊恼并怨恨地伸手抚了下自己的头顶——因为是越前龙马下的手,所以现在迹部现在面对的问题除了有自己的发型变了光头外,还有因为越前龙马的笨拙给他的光头来了一个丑的加成魔法。      ——现在他顶着的,是一个特别丑的光头。   让他恨不得马上就把点滴拔了,然后去发型屋把自己那个不堪的发型修了。      “你这个混账家伙……居然第一句就是来嘲笑本大爷的发型。”迹部一脸怨恨地盯着面前这个冲着他一个劲地傻笑的少女,可虽然想要冲她发火,但毕竟打输球的是他,他也嚣张不起来了。      但不知为何,这样和越前龙马打球,拼尽全力然后失去意识,甚至被那个混账小子剃光了头发——心情并不坏。      嗯,就算输了,迹部也意外地不觉得沉重。反而,他此刻内心特别畅快,甚至还惦记着什么时候能和那小子再一次阔出一切去再比一场,然后,他也挺期待越前龙马之后遇到更强的敌人,然后变得更强的——那小子有无尽的潜力,所以他很想看看,那个混账小子能走到哪里去……而他在这里的败北,说不定也是有意义的。      ……不过,迹部也是明白的,虽然他自己沉浸于与高手比赛的快感里,他的粉丝却不是这么想——他们肯定会对败北的自己感到失望的吧?      而正当迹部打算对沢城星河说出“抱歉,你难得来看本大爷却输球了”这种话的时候,他又注意到那个少女正对他伸出手来——迹部先是一愣,又感觉到那个少女把手轻轻地搁在他的头顶上了,她先是轻轻地揉了揉,又噗嗤地笑了:“刺刺的,好搞笑啊……”      “……喂。”迹部皱眉,这女人怎么还在耻笑她的发型啊,她就不懂阅读一下空气的吗?      ……      “不……我只是想说,我还蛮喜欢这种清爽的发型的。”      一会儿,星河柔和的声音就从迹部的头顶上传来,迹部只觉心头一紧,又感觉到星河放在他头顶上的手抽走了——然后少女就这样自然地坐在他的身旁,一双星眸耿直地看着他,又对他勾起了个异常温柔真挚的微笑。      星河这样说道,又垂下眸去:“然后刚才你的比赛也打得很好,我很佩服你,帅呆了啦。”      ……迹部一愣,只觉星河难得的好话正刚好触及了他的心,让他心跳加速了起来。      夕阳西斜,温暖的橙光倾注了整个病房,就连少女的脸容也显得比平日柔和温柔,而正当迹部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又发现星河此刻的耳根红得有些不寻常——她是害羞了吗?      迹部心头一颤,不知为何看着她写了几分少女羞涩的脸庞,他也随即有点小鹿乱撞起来。      ——甚至,他现在产生了一种想把她涌入怀里的想法。      好吧,他承认,他其实是挺喜欢这个少女的。      一直也觉得她蛮可爱的,一直也觉得她很好相处,如果是这个少女的话,他会想一直和她在一起。      “喂……”迹部看着她,又鬼使神差地伸手把她扯近自己,一双深蓝色的眸把她受惊的眼神收在眼底,迹部又加紧了手上的力度,逼使她直视自己的双眼,又缓缓问道:      “——沢城星河,你要和本大爷交往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告白了!告白也不能炸出读者来吗? 话说看漫画的时候我超想吐槽的,迹部的头发长得超快的好吗QUQ 求留言求收藏喔~我那么勤快可爱!不把包养吗? ☆、几天连休         …………   ……      “沢城星河,你要和本大爷交往吗?”      那时候的迹部,一双深蓝色的眼眸写满了认真。      而除此之外,星河还从他的表情里感受到一些不该出现在迹部身上的东西,紧张、着急……星河又不禁瞄向迹部那微红的耳根,她能感觉到这个自尊心高的大男生对于告白并不从容,他也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而告白,反而,他……这个告白是他认真掏出来的一片真心。      看着迹部那写了渴求的眼神,星河就感受到了内心传来名为恋爱的悸动——本来,她只是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男生,却没想到这个男生对自己也抱有那么真挚的情感,这心意相通的瞬间简直美得夸张。      “……答案呢?”      迹部抓住她的手紧了紧,这才让星河注意到——迹部此刻的体温高得夸张,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知道与他滚烫的肌肤接触让她感到亲密,也就叫她的脸腼腆地红了起来。      和这个人交往吗?星河有些羞涩地看着迹部,一双星眸摇曳不定,她是喜欢这个人的,而这个人也以真心喜欢着他……但是……      “……对不起…我比较想和你当朋友。”      注意过来,她已经把拒绝的话语说出口了。            九月,令人愉快的暑假终于结束,并且转眼就迎来了开学的第二个礼拜。      ——盯着黑板,星河默默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叹了口气。      ……在那之后,她就没有和迹部联络了。那之后就连全国大赛的赛果她也是从凤长太郎身上得知的,她和迹部已经不会说话了。虽然那时候她说了“比较想当朋友”,但实际上现在这个状态连朋友都说不上。      那之后暑假匆匆过去,转眼过来已经是开学,有一周没有和他说过话的星河鼓起勇气在开学那天对他打了个招呼,但迹部还是一副看不见她的样子,看来他还气在头上吧。      实际上,那时候她是真的想要答应的——但不知为何关键时刻那个长得可爱的伪未婚妻的模样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觉得自己要是和迹部交往一定还会出现很多的问题,一些无形的压力和畏惧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内心,她觉得她太一无是处了,实在配不上迹部这个大好少年。      大概是自卑感作祟吧……所以她拒绝了这个实际上让她高兴得要死的告白。      ……大概这么好的机会已经不会有第二次了吧?星河垂眸想道。      连带着的,她和迹部的关系貌似也回不到从前了。      …………   ……      “沢城同学……沢城同学!”      一个声音把星河从发呆的状态中唤回现实,星河的肩膀一颤,又马上抬起头去:“是!”      “真是的…沢城同学得留心班会啊……”      站在黑板前的一个少女脸带抱怨地说道,又有些哀怨地看了眼沢城星河,再用粉笔指了下黑板上写下的一些字词:“沢城同学在话剧里打算演什么角色?”      说起来,每逢九月,又是中学生筹备文化祭的日子。      毕竟这是他们在这所高中里最后一次学园祭,所以基本上所有高三班级都希望文化祭能弄得有声有色的,而理所当然的,迹部班也不会例外。      今年,他们班的筹备委员就提议了演出话剧,因为演话剧不论是筹备过程还是演出都能让全班参与,加上班里也有数个话剧社的社员,主役的演技和剧本操作也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关于演出话剧的讨论已经接连进行了数天了,前些天他们班终于修好了剧本,所以现在的班会是打算分配好大家的角色和后勤人员的工作。      星河一愣,又把视线停留在筹备委员粉笔所指的一列,又把目光定在剩下的角色上,全都看起来有很多台词的样子,就摸了摸后脑勺回答:“……我不怎么擅长在人前说话,我能选择制作道具吗?”      “……唔,明明沢城长得这么好看,当个演员一定更有看头的。”   另外一个筹备委员说道,但又答应了她的要求:“好吧,那我们就把你编进道具组哦。”      “嗯,抱歉,拜托了。”星河微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旁边的迹部把沢城星河的不在状态看在眼内,他知道那个女人肯定是为了他们之间的事件走神——可也就是这一点让他特别不爽。      实际上,他分明是觉得这个笨蛋女人对自己也是有几分喜欢的——所以他并不了解她拒绝自己的理由,那一天就算是他问她她也是绝口不说,让他特别火大。      然后,就是他被她果断拒绝这一点有点伤到他的自尊心吧。      ……但该死的,虽然他很希望被她拒绝后就能马上把她的事情抛诸脑后,但,他现在反而是更加在意她起来了。就是看她烦恼的样子,也好想马上走去她的身边。      就是那鬼使神差的告白之后,他回家反复思考了许久,他觉得他很中意她——即使她拒绝了自己,他也还是喜欢她…如果他不能和她成为情侣,他也想和她继续当朋友的那种程度的喜欢。      ——但该死的,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那擅自跑出来的自尊心,他这下该怎样和她正常地相处?      …………   ……            文化祭的准备工作就在上学的第三周正式开始。      作为区内的豪强学校,冰帝的文化祭的参加者除了有在校的师生以及已毕业的旧生外,一些有意图报考冰帝的或者其他人也会前来参观,所以为了文化祭的水平能足以提升冰帝形象,冰帝甚至在每年的九月刻意调休让学生筹备。      而这几天就是专属于筹备文化祭的连休,几乎全校都被文化祭的气氛渲染,到处都不难看见拎着一大堆道具与物资跑来跑去的学生,好不快乐。      “话说,沢城同学经过一暑假,头发长了许多呢。”就在道具组制作着演员道具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的少女如是说道。      “是吗……我就在想是不是该剪了。”星河眨巴眼睛,又摸了摸自己的发梢,确实,现在她的头发都快要碰肩了——只是因为她懒而不去发型屋而已。      “不要吧!干脆趁这机会把头发留长长的吧?因为绝对是长发比较好看啊!”那个少女阻止道,又一本正经地对星河接着说:“你知道吗,我们班的男生还悄悄地找了你以前长发的照片,大家都说你那会儿是大美人呢——不要剪头发了吧。”      “哈哈……被白石同学你这样一说,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星河摸了摸后脑勺,又继续黏贴手上的彩纸。      ……头发吗?话说,她也记得迹部无数次说过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头”呢。从她转学到这里开始,到暑假外出的时候也是——他都说自己的“男人头”丑死了。说不定,稍微留长一下也是不错的吧……      唔,话说回来,现在迹部在做什么呢?在网球部吧……听说除了班级外,其他社团都会有些体验活动,大概就像是青学那样,冰帝也会有社团主题活动吧?所以作为社长的迹部也在那边作准备……      不不不,她怎么满脑子都在思考那家伙的事情呢?      …………   ……      毫不停歇地准备着文化祭的东西,终于,他们在文化祭的前一天完成了所有角色的服装、布景、道具与排练,今天就是演出的日子了。      他们班的话剧除了有普通念台词的部分外,还有音乐演出与跳舞的部分,所以即使后勤组的同学没有含台词的角色,在话剧期间还是会有数段全班一起跳舞的部分,可谓是全民皆兵。      星河有些无奈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戏服——虽然她是推掉了角色,结果还是落得要在台上跳舞与唱歌的下场,她可不想手脚不协调的自己在台上出糗啊……      ……      “……糟糕了!美乡说她发着高热,今天绝对无法回来!”      就在星河在后台与道具组的小伙伴们聊着天时,班级的筹备委员就拎着手机冲进化妆间,三年一组的人都因筹委的消息而大吃一惊,并且,在下一个瞬间,化妆间就被讨论与担忧的声音充斥着。      星河也是一愣——那个叫美乡的女生是他们班负责弹奏钢琴的孩子,之前也说了,他们班的话剧里有歌舞部分,而整个话剧的歌舞部分以及故事部分的音乐都是由美乡一个人负责伴奏的。他们班也没有什么后备的人选,所以如果美乡不在……      “我们之中有人曾经把美乡演奏的部分录起来吗?”筹委一脸紧张地问道。      一个女生举手说道:“有是有,但我手上只有唱歌那部分的音乐……”      “我也是,而且还有杂音……”另外一个负责唱歌的主音也点了点头。      “怎么办,那我们要到网上找音乐吗?”另外一个筹委问道。      三年一组所待的化妆间被担忧与紧张的情绪充斥着,万事俱备的话剧居然缺少了最重要的背景音乐,这一点是大家也始料未及的——这段期间的付出与辛苦准备的画面在大家脑海里涌现,他们唯一不想的,就是这个话剧演出失败。      ……因为这是他们最后一个的文化祭。      ……      “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距离演出还只有半小时……”白石这样说道,又有些紧张地揪住星河的衣袖:“怎么办,沢城同学,难道我们的演出会失败吗?”      “不是吧……”星河抿了抿唇,又摇头:“……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      星河一愣,有什么想法在她脑海里一闪而逝,她思索片刻,又缓缓松开了白石的手,并且往筹委的方向走去,眸里写着某种觉悟:      “……你们…有乐谱的备份吗?”      她…说不定帮上大家的忙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女主耍帅…哈哈哈迹部就这样被拒绝了! 说不定星河是因为发型而拒绝的!(不) 最后求留言求收藏给小迹部打Call,作者也很可爱的哦! ☆、三年一组         就在迹部从网球部回来,满心欢喜的以为能看见星河穿上中世纪风的戏服时,她已经换回了校服。      演出不是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了吗?那个女人怎么穿着校服?明明连本大爷也被赶去换衣服的了啊?      话说,她居然还在和筹委说话,她什么时候变成这部话剧里的重要人物了?      “全员准备!这一组演完之后就到我们上场了喔!”      就在迹部满头问号的时候,另外一个女筹备委员说话了,她的话让化妆间内三年一组的学生都进入了准备状态,迹部也不例外,他马上拎起自己那部份的台词快速看了最后一遍,又最后一次整理衣襟。      而就在迹部整理好、道具组要开始放置布景的时候,星河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不是道具组的吗?怎么不帮忙布置场景?      可没有人能回答这些处于迹部内心的问题,然后——就在迹部满肚子疑问的期间,话剧开始了。            ……      “三年一组,《纯情恶龙与邪恶小红帽》。”      “在这阳光普照、万里无云的美好日子里,粉红兔与她的好朋友爱丽丝一起出门了”      旁白在台后阅读着台词,一个戴着兔耳的少女与穿着爱丽丝装的男生就出现在台前,而伴随着他们动作与对白,背景就悠悠地传来了悠闲舒服的琴声。      ……      “好厉害!不愧是沢城同学,完美接手了美乡的工作!”白石这样说道。      “真的!有她在真的太好了,而且她居然还不需要看谱子,太厉害了”筹委多亏了星河才成功逃过一劫,几乎要感动落泪。      “其实本来我们该让她看谱子的,但我们手上的乐谱不全,也没有多余的人手能替她掀谱子,所以她只选了最难的一部分放在谱架上”      而也因为没有乐谱的关系,星河曾经说过如果她突然忘谱了会临时修改一点弹奏的内容,这一点全班都知道了,也是同意了的。      “也没有办法,我们班里能实时作出四十多分钟钢琴演出的也就沢城同学了呃,不如说是这学校里大概只有她一个吧。”      “……不过真可惜呢,听说沢城同学是因为手臂附近的筋腱受伤才停止钢琴训练,不然的话”      在后台等待出场的迹部听见其他人的讨论声,又马上抬起头来——原来如此,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班里的违和感了,原来是伴奏的美乡缺席,然后那个女人要临时顶上伴奏吗?      迹部从等候座上起来,又走近舞台的位置,并远远地看去演奏用钢琴的方向——那是沢城星河,此刻正全神贯注地演奏着话剧的背景音乐,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投入与认真,虽然这个距离他并不能看见她的手部动作,却能看见她稍微为了配合演奏而摇动的身躯,她一双星眸正特别柔和地注视着眼前的钢琴,对,特别柔和——就像是在看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这时候的她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彷佛能与琴音融为一体的气场,然后,不知为何,她的琴音就像是能直达听者的内心般,每一段小节都让他异常地受到牵动。      让人一旦意识到她在演奏,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所以,他也不得不承认。   沢城星河这个人,无可否认是演奏的天才。            ……      话剧顺利地演出着,而除了欣赏三年一组高质素的演技与剧本外,渐渐的,大家都把目光放在旁边那个为话剧伴奏的少女身上。      该怎么说呢?      那就是虽然少女在演奏的都是普通级数的乐谱,但那些音乐串连起来却能与故事完美的融合,那种把背景音乐与气氛自然地切换并且控制的能力完全是超出了高中生的水平,许多时候,他们反应过来背景的主调已经变了——但却自然得无人察觉,所以,伴奏的高明让大家都不得不把注意力稍微分到沢城星河的身上。      然后就是——这个少女太美了,从眼神到肢体动作,到她舞动的指尖,整个人都与背景音乐优雅地融合在一起,彷佛她自身也是一种艺术,与舞台剧拼在一起,真不知道该让人看什么。      迹部也是,看她看得目不转睛的。      然后,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少女本来是多么厉害的存在,而他却……      “好可怕我要被沢城同学圈粉了好吗?”白石这样说着,又搂着了女筹备委员的手臂,一脸陶醉:“这场完了我要对沢城同学告白!”      “你省省吧~沢城同学肯定是为了我才答应顶上伴奏的!”      女筹备委员如是打趣,又目不转睛地看着钢琴所在的方向:“说不定拿我们班这场演出的录像去投稿话剧比赛还能获奖呢!”      “哈哈哈……话说呢……”      后台的同学对沢城星河均是赞不绝口,这一点让迹部有些郁闷,她是这么厉害的一颗星,如果她没遇见他,没有发生那起意外的话,现在或许还在演奏得好好的。      然而他却渐渐忘记了自己干的好事,还肆无忌惮地按照自己的喜好接近她,这样想来,这样的他还真是有点渣呢。      这样想着,迹部的眼神就变得异常认真而沉重起来。            “……那之后,纯情的魔龙就和忧郁长颈鹿永远快乐地在一起了,剧终。”      就在旁白把剧终念出来后,所有在后台的三年一组的学生都跑到台前谢幕,而沢城星河也不例外,只见她缓缓地从琴椅上下来,款款地把双手交握在身前,再向观众鞠躬。      台下的掌声雷动,让三年一组笑乐开花——如此一来,他们的文化祭就能完美落幕了。      那之后,大家都穿着戏服在后台以及班房拍照,开心的情绪渲染着整个班级,就连星河也成了舞台剧的功臣之一,一堆人争相要和她合照留念,那种披星戴月的感觉也让星河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大家这么高兴,她也忍不住随着一个劲儿地傻笑。      “好了,既然还有时间,我们就去稍微逛下文化祭吧,我想看看有什么可爱的咖啡厅,然后明天再带男朋友来!”      “对对!话说如果我们的话剧能得冠军就好了呢”      “能行的能行的!对了,我们也给美乡报喜吧”      “跟你说我刚才差点忘词了,幸好大地君用眼神提醒我呢~”      “顺势在明天的后夜祭告白如何?”      “啊!这个可以考虑一下。”      那之后,换下戏服的大家都思考着如何消耗这剩下来的时间,又离开了课室——星河也不例外,她被白石揪着就离开了自己的班房,并往小食摊走去。      …………   ……      “等等,白石。”就在白石与星河正要拐进一家咖啡店里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就叫住了她,白石有些错愕地回过头去,又对上一双深邃的蓝眸:“迹……迹部大人?”      “我找你隔壁的家伙有事,能把她借我一会儿吗?”      迹部这样说道,让站在白石身旁的星河一愣,再有些紧张地和白石面面相觑。      “去、去吧!”白石点了下头,又沉醉于“迹部大人居然记得我的名字”这件事上,再笑得诡异地对星河说:“我能自己去找雪城和一条她们,妳就好好去吧!回来要给我汇报啊!”      星河一怔,一丝羞涩的红晕就爬上她的脸颊,她点了下头,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向迹部所在的方向。            在星河离开白石之后,迹部就带着她穿越了好几条走廊,他一声不吭又稍微带着严肃的样子让星河有点不敢打扰,只敢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一段距离的地方——走着走着,两人就到了校门附近的小食摊。      “你要买点吃的吗?”迹部脚步停住,又稍微回过身去问她。      星河一愣,这才想起都已经四点多了,他们班因为演话剧所以没有吃午餐——她确实是有点饿了,就点了下头:“…想吃的。”      “那你去占位置。”      迹部这样淡淡地用吩咐的口吻说道,星河也没什么意见,就点点头往学校的后花园走去——那边在文化祭期间特地摆了些桌椅,是让人休息的。      …………   ……      后花园。      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星河的心跳又不自觉地因紧张而加速——      自那天以来,这是迹部第一次和她说话,之前明明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搭理、或者是格外冷淡响应的,所以她不难推测这一次他主动在别人面前叫住她,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她说。      在星河发着呆的期间,迹部就已经把买来的章鱼烧、炒面和手摇饮品递到她的面前,她先是一愣,又点头道谢。      迹部仍是不说话,一双深蓝色的眸紧紧地盯着她,让她稍微有些不自在起来。      “迹部?”星河试着打破沉默,唤了他的名字:“你不吃吗?”      “本大爷不饿。”他随意地支着下巴,又示意让她先吃。      “……”星河也不敢有异议,只好伸手拎起那杯手摇饮品,再凑过去喝了一口,又自顾自地吃起章鱼烧起来。      ……就这样,星河一个人吃掉了半盒章鱼烧,而就在她打算吃第四个章鱼烧的时候,迹部又忽而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星河吓了一跳,手一抖,章鱼烧与牙签就都掉在地上了。      “……怎…怎么了?”      星河眨巴眼睛,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炽热的温度,又有些紧张地看着迹部。      “……笨蛋,你的手其实痛得要命吧。”      良久,迹部握着她的手腕缓缓吐出这句话。      星河的因惊讶而瞪圆了眼睛,迹部的这句话就像是戳中星河的痛处一般,她先是轻轻点了下头,又稍微放松了手腕,任凭迹部抓住自己的。      “……真亏你能看得出来啊,果然是因为运动员的直觉吗?”星河问道。      “只是因为你容易被看穿而已。”迹部目光平静地说。      ——是吗?但现在为止也就迹部一个人注意到这件事而已。      星河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从演出结束后开始,她的两只手就一直发出些抽搐的痛楚,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强行注入了些充满刺激的电流一般,刺痛得让她想哭。她太久没演奏了,所以演奏中途就已经出现了这些痛楚,也是紧咬着牙关才能坚持到最后。      星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安静地任由迹部抓住她的手腕,又等候他接着说下去。      “抱歉。”迹部轻蹙起眉头:“……我找你只是想对你说这个,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星河一愣,又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迹部闻言,又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再把自己的手收回去:“你是属于那个舞台的人,如果本大爷那天没干蠢事,你今天就不用承受这种痛楚。”      “……承认吧,沢城星河,你是无法完全摆脱钢琴和音乐的。”迹部认真地皱起了眉头,看着星河的眸中写满了沉重:“这件事就和本大爷会一直打网球一样肯定。”      “所以,我引起的那起意外是无可挽救的错误,是我毁了你。从刚才看你在演出期间忍耐着痛楚的样子我就确信了这件事。”      迹部语气沉着地道歉,并且把他一直闷在心中的话毫无保留地对她说出,语气全无平日的一分嚣张与自我,他此刻是掏出真心来对她道歉的——他从看见她优秀的演出开始就有这个想法了,他看得出来她是最适合演奏的人,与此同时,他也看出了她在演奏背后的痛楚,她很痛苦,所以他也很内疚。      看着他那双写满认真的深邃蓝眸,星河也完整地接收到了迹部的心意,她先是低下头去,又伸出手来,在迹部面前摆了摆——依旧,她的手臂仍存在着锥心的痛楚,这是自然地,那就和没做热身运动就去长跑的后果一样。      “迹部,道歉就不用了。”      星河低下头来,一双眸平和地凝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臂:“……对了,我和你说说看之前的我吧。”            那之后,星河就用一个特别平和的声音把自己以前的事情娓娓道来——包括她的父母是钢琴家,然后她有一个妹妹;包括她父母的死因,还有她和妹妹被送到亲戚家的原因。      “……小孩子时候的我和妹妹蛮可爱的,一开始确实是有蛮多的亲戚想要领养我们,但是这当中只有伯父伯母没有子嗣,而家距离我们的志愿学校也近,我就和妹妹一起搬进去了。”星河这样说着,又下意识地为自己的手拉筋。      “……起初我和妹妹的生活还蛮自由的,但直至伯父伯母发现了我们在音乐方面的天赋后,他们就不让我和妹妹自由生活了。为了让我们有更好的成绩,他们就阻断了我和妹妹其他所有有兴趣的事情,每天只准我待在乐器面前练习……”      星河平淡地说道,但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那时候整天坐在钢琴前练习的样子,对,虽然她在哪方面有天分,但她的伯父母也一点也不允许她练习松懈。      “……我虽然喜欢琴音,却也不能接受无止境的练习,但你知道的,寄人篱下总是有苦难言,而且我的成就是我留在那里当他们的女儿的唯一方法,我没有自己离开那里的选项,所以我只能继续。”      “然后,渐渐地……”      星河支着下巴,又把目光投向文化祭的小摊食位:“我清晰感觉到自己除了钢琴以外都在渐渐失去——我没有朋友,没有学习与钢琴以外的兴趣,没有自己的想法,妹妹也因为伯父母重心放在我身上而讨厌我…星流是很可怜的,她比我小两年,父母出意外前的和她相处的事情她也忘得差不多了,她只能拿伯父母当她的父母,然而她却不受重视。”      “但我什么都没能帮她做,我只能看着那台放在自己面前的钢琴,我不敢离开那里,也不敢一个人擅自去尝试新的事物,我知道伯父母是不会允许的。”星河低下头来,一双星眸也黯淡了下来。      “而除此之外,随着我渐渐长大,我就能区分出来伯父母对我的爱是不是真的——那天在医院你都听见了,他们实际上不拿我当女儿,那种不被尊重,却不得不尊重回去的感觉让我特别难受和心寒,所以,我就是一秒也想离开那里。”      “但,在踏出离开这一步之前,我却每天都在恐惧……”星河抿了抿唇,眼眶似乎有不明显的湿润:“我认为自己除了弹奏外什么都没有,我非但没有朋友,也没有其他会的事情,家庭的枷锁让我动弹不得——如果我擅自提出不再进行练习,想必结果会很严重吧。”      “所以,当我一开始知道我失去了这双手时,比起伤心,更多的是有点讽刺的庆幸。”说到这里,星河的嘴边勾起了个弧度,又缓缓伸手去握住迹部的手,用非常肯定的口吻说:      “……虽然我只是在冰帝读了数个月,但这段日子是我十年以来最自由和高兴的,而这之后我也肯定我会这样走下去——所以,谢谢你,迹部。”      “……我很高兴与你相遇。”   星河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属于迹部的热度,语重心长地说。      对,她很高兴——很高兴和他相遇。      “请不要觉得我可悲,我觉得……现在的我,是最幸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床頭打架床尾和好,跡部與女主吵架冷战不过一章^_^ 求收藏求留言!!!!!!嘤嘤嘤你们居然都不理我太伤心了 日更我容易吗我!! ☆、一宗車禍         文化祭完满结束,转眼来到了十月。      在沢城星河对迹部说出了自己过往的事情后,互相理解后的两人姑且是恢复到了以前朋友的关系,迹部也再没有提告白和交往的事情——星河也是,虽然现在是有点暧昧的气氛,不比以前纯粹,但最少他们之间能正常地相处,也是让星河松了口气。      值得一提的,是文化祭过后星河的伴奏曾在冰帝内掀起一段话题,现在冰帝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她以前就有参加各种大型比赛,让她一瞬变成了冰帝的名人之一。      ——不过那之后还是被迹部以及其他网球社成员入选U-17合宿训练这件事给盖过了就是了。      而既然迹部是去了U-17的网球合宿训练,那就同时代表迹部这段日子都不会回冰帝上学了,缺少了迹部与网球队正选们的冰帝一下子比平日变得安静,谁也有点张然若失的感觉。      沢城星河也不例外。      她支着下巴从阳台处眺望冰帝的网球场——现在网球队都在进行基础训练,因为正选都不在了,剩下的训练对象都是冰帝的二军三军,这里面她一个认得的人都没有……      好吧,说白了,她就是有点思念迹部那个有点夸张和栝噪的笨蛋吧。      星河在嘴角勾起一个有些苦涩的微笑,又从阳台回到室内。      ——喜欢的感情真让人困扰啊。      最近这几天她都总是会不自觉地回想起文化祭那天迹部和她在后花园的谈话——重点并不在迹部道歉的话或是她说的家人的事情,反而,有一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时候,迹部对她说了——      【——承认吧,沢城星河,你是无法完全摆脱钢琴和音乐的。】      看着迹部那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蓝眸,星河只感觉迹部的话直接碰触了她内心深处最不想承认的事情——嗯,她自从文化祭再一次在大家面前演奏开始…她就有点念念不忘演奏的感觉,她……是想要继续演奏的。      眼看着迹部已经往U-17这个更高的舞台进发了,她是不是也该开始前进了呢?      星河这样想着,又翻出自己的笔电,开始在网络上搜索着什么……            时间飞逝,转眼就来到秋意更浓的十月中旬,迹部U-17的合宿训练该是有结果了——可进入宿舍之后迹部和她的联系就减少了,她也没办法知道迹部现在的状态,而稍微调整心态习惯了没有迹部的班级后,星河也一个人开始了进行练习钢琴的训练。      这些天来她都会到校内音乐室练习钢琴——每天一点一点地加长练习的时间,也去见了医生学习了强化手部肌肉与筋腱的练习,她希望自己能有朝一日再次无顾虑地演奏钢琴,这个想法是她最近的目标。      她并不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迂回,反而,她觉得这样拥有一个自己定下的目标与觉悟,然后认真地朝着目标进发的过程让她心情特别好——现在的她会演奏钢琴不再是因为伯父伯母给她订下的目标了,这全都是由于自己的意志产生的,所以,她相信她能比以前走的更远……      手中抱着一迭从乐器铺买回来的五线谱,星河哼着快乐的小调地走在商店街上,而就在她打算走进拐角,抄小径回她家的时候,一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少女就忽而闯入了她的视线内——      星河一愣,脚步凝在路旁,并且从远处偷偷地端详着那个身影——那是和自己身高相若、身形相似的少女,尤其是和她如出一辙的脸容,还有那及腰的微卷发,不会有错的…那是她的妹妹,沢城星流。      星河眨巴眼睛——星流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说最近,她陆续从外婆处听见了星流开始了参加海外的比赛,也有点小成绩,想来星流现在该是在没有她的情况下过得不错吧?尤其是在没有她的家里,伯父伯母也把重心放在她身上的情况下,星流也终于成了被宠爱的孩子……      星流和她不一样,比较年幼的她并不晓得思念自己的亲生父母,更不会因为那些复杂的事情迷惘,她只是单纯地喜欢钢琴,更只是单纯地渴望伯父伯母的关注,所以在那个没有不争气姐姐的家里,她该是更能生活得舒适的……      然后,言归正传,她怎么会在这个小区出现的?以星流的性格,知道她在这个小区里面生活,该是完全不想来才是的,但她现在却出现在这里……是不得已的事情要找她吗?还是……      星河目不转睛地看着星流的身影,只见她盯着自己的手机有些迷糊地走在道上,然后开始跨过行车道,马路上的信号灯就在这时候转了颜色……      “危险!”      星河下意识地惊呼,又想也不想奔向星流所在的方向——那个少女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在马路中央了,低头盯着什么看的她完全没察觉到在不远处有车子正在接近她……      星河把手上抱着的东西随意地丢在地上,就拔腿就跑向星流所在的位置,并且飞快地跑过了马路,把仍在低头的星流一把推往行人道处,只听见星流吃痛地低呼一声,然后,是车子紧急停止的轮胎声以及途人的尖叫声……      而星河的五线谱与口袋里的东西也在散落一地,闪耀着“迹部的来电显示”的手提电话也在响了几声后,因被摔倒地上而停止。            …………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医院门外响起,迹部景吾以他人生最快的速度奔进急症室,以粗鲁的动作把病房的门猛地推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容貌极为相似的少女。      “……沢城星河怎么了?!”      迹部这样问道,把病床上躺着的和病床边坐着的少女都吓了一跳,这个少年的眸里全无一丝冷静,写着的,全是对少女的担心和惊慌,他为了这个少女用尽全力赶到医院,甚至连他一贯的礼仪都忘了。      坐在床边的沢城星流一愣,也是反应过来了——这个人,就是刚才她在电话里与之对话的人……      刚才车子撞到星河之后,她电话也因为冲击而稍微散架,电池与盖子都被摔到地上了,而她刚才在等候星河接受治疗的期间就把电池与盖子安装回去——然后,就看见了“迹部的来电显示”。      她没多犹豫就接起了电话,那时候和她对话的是个男生,就在她稍微提到了“沢城星河刚出了车祸,在医院”后那个男生就开始了刚才那种紧张的状态,她连自我介绍的机会也没有,只告诉了他医院的地址,电话就被挂断了——      这件事她也在姐姐出来之后告诉了她,看她一脸平常的样子,她也没担心那么多,最少这个人不是姐姐的仇家就可以了——      星流看了眼星河,星河也因为迹部着急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起来。      “只是有点擦伤和扭到脚而已啦…缝了几针,很快就没事了。”星河仰头看向迹部,注意到他一额头都是汗水,就连穿着的衬衫都濡湿了看来,他是真的很担心她的情况,心里就不由得一阵感动。      可仍在喘息着的迹部显然不接受她的答案,他三步拼两步地走至星河所在的病床旁边,也顾不得身旁有个他不认识的女子,语气就有些凶巴巴地问她:“你是怎样弄到的?你这么大个人了连走个路也不会吗?”      “啊哈哈……这个嘛……”星河有些不好意思地刮了刮鼻梁。      ……      “……那是因为我。”      就在迹部与星河之间的气氛有些胶着的时候,被无视的星流发话了,她脸带着歉意地回答了迹部的问题:“走路不看路的是我,姐姐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星流这样说着,一双与星河相似的眸纯净而不带一丝杂质。      迹部闻言一愣,又忍耐住说话的冲动——果然这个少女是星河的妹妹,也怪不得她们两人长得如此相似,如果说是星河救了她……那么,刚才她们两人是约见面了?在他不在的这段期间星河和家人和好了吗?      ……      似乎不论是星河与星流都察觉到了迹部一脸疑问,两姊妹交换了个眼神之后,星流就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先回去了,我明天还得上学……”之后又有些别扭地看向星河所在的方向,耳根微红:“姐姐,我会再来看你的……”      “好的。”星河笑弯了眼睛。      星流不语,因为不习惯对姐姐示好而感到有些尴尬,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   ……      然后,病房恢复了平静。      迹部目送着那个娇小的少女离开,又自顾自地坐在星河身旁的椅子上,又问了她:“然后,解释呢?刚才发生了什么?”      星河微笑着,已经是习惯了迹部唯我独尊的口吻,也并没有在意,就对他娓娓道来——      ……      刚才的事情如她所料,她的妹妹是为了找她而来,实际上本来她的妹妹并没有想要和她碰面的心的,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她现在生活的小区是什么模样而已。      终究是姊妹,两人分别后维持着这么僵的关系也不是办法,尤其是七月扫墓的时候星流看见了星河就马上落荒而逃,那之后她心里还是有些反省的——一旦想到自己姐姐是遭遇意外失去了不少东西,现在又得一个人居住,自己对星河的态度又一直那么差,就有点过意不去,然后,这些心情又渐渐演变成了对姐姐近况的担心与关心。      所以为了自己能安心下来,星流就决定自己一人到这个小区看看——而与星河碰面完全是意外,是她料想以外的。      ——而也是因为这一次意外,自己被自己讨厌的姐姐倾身相救,看着星河代替自己倒在地上受苦的样子,就让星流再一次明白到不是任性的时候,就试着和星河说了几句话——终究是姊妹,她们就在那个瞬间冰释前嫌了。      “不过我们还没聊到几句啦……但我是觉得很开心哦。”星河这样说着,又对迹部展露出个满足的微笑。      “白痴吗你?你可是很开心,本大爷可是……”迹部把“担心死了”这句话吞回腹中,看着这个少女如花的笑靥,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能不再乱来吗?”      “我知道你担心我啦……抱歉。”星河展露出个惋惜的笑容,又伸手拍了下迹部的手背,以作安抚。      夕阳的暖光倾斜进病房内,让少女脸上的线条都变得柔和温暖,这情景让迹部回想起他在全国大赛昏倒后醒来的那一天,他无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对这个少女的告白,而此刻看着纤弱的星河,一个想法又再次在他心底里复苏……      “喂,沢城星河……我说你……”迹部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了:“你是喜欢本大爷的吧,你真的不和本大爷交往吗?”      …………   ……      听见迹部的问题,星河只是稍稍低下了头,又回答:“不。”            -FIN正文完結(大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結!哈哈哈~ 你们再不冒泡留言治愈我的话我就拿这一章当完结咯~(欸) ☆、21         医院。      “你是喜欢本大爷的吧,你真的不和本大爷交往吗?”      星河一愣,看着迹部写着渴求的眼神,又稍稍低下了头,缓缓回答:“不。”      迹部皱起眉头,他又再一次被她拒绝了,但这一次气氛和上次不一样,他真的感觉自己对于这个少女而言是特别的,最少这少女的星眸对他也是率直不掩饰的好感——看着星河写了些不安的眼眸,迹部就更大胆地追问下去:“……我说你啊,想和本大爷交往的女孩子可是多不胜数哦?”      “然而你却两度拒绝了本大爷的告白,你让本大爷的面子该往哪里放?”      迹部稍稍靠近星河,又伸手挑起她低垂的下巴,逼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说吧,你拒绝本大爷的原因是什么?”      迹部轻轻皱着眉头,语气也是格外认真。      ——对,他这一次一定要从这个女人身上听到答案。      …………   ……      被逼直视着迹部的星河一愣,又伸手拿下迹部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星河仔细地端详着面前这个灰紫发蓝眸的男子,相遇到刚才为止的回忆快速地在脑海里掠过——      当中有开心的,也有让她无奈的时刻……即使也有生气的时候,她和迹部在一起的时候却没有过一丝委屈与悲伤。      因为比起给她制造悲伤,迹部一直是主动地和她分担悲伤,并且陪她一起面对自己软弱的人——所以假若时间倒流一次,她也绝对会想要和这个人相遇。      而无法掩饰的,那就是这个人对她的好感也让她高兴不已。      因为迹部景吾他优秀而自信、耀眼得就像是天空中的一颗星。      一颗时刻吸引着她的一颗星……      星河仔细地回想着迹部和她相处的细节,又回到迹部的问题上,纵然内心鼓动不停,她还是逼使自己镇静下来——她想告诉这个人,她想传递自己的想法。      有史以来,第一次想要这么直面地传递自己的想法,想把对这个人的感情直白地说出来——以往,她几乎能把所有东西都藏在心里,不管是对妹妹的在意,对养父母的不满,对班上同学想亲近的心——她都努力把这一切隐藏起来了。      但对着迹部,她不该隐瞒的,因为这个人对她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也无法隐瞒,在他那双能洞悉一切的海蓝色眸之下。      星河一个人在心里踌躇了一段时间,又终究是愿意抬眸直视迹部的双眼,然后,缓缓开口:“拒绝的理由是……”      “迹部,我认为要当个配得上你的女人是很费功夫的……所以,你得给点时间我才行……”      ……   “哈?那算什么原因………………不对!你刚才说什么?”      迹部本来只听了她的前半句,听见什么“配不上他”他就自然而然地觉得她说的都是歪理和借口,一丝不满的情绪在心中出现,就立马打断了她——但,就在隐约听见她的后半句后,迹部又顿住了。      ——她的意思是,她是为了和他一起才不答应他的?      虽然是有点迂回,但果然这个女人……也是喜欢着他的对吧?      …………   ……      星河眼神平和地看着迹部一脸暗喜的样子,只觉心头一暖,又接着说下去:“……我说,你得给点时间我努力追上你的脚步啊。”      星河这样说道——而虽然她说这句话的主要意思不是她喜欢迹部,但落在迹部的耳中,这句话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星河的告白了,就让迹部喜上眉梢。      “那就是你也喜欢本大爷对吧?”迹部又意识到星河认真的想法,就对她说:“本大爷才不需要你继续做什么努力,你只要当本大爷的女朋友就行了。”      再次听见迹部让她当他的女朋友,星河心头一颤,又有些羞涩地打断了他:“不行啊,迹部”星河接着伸手握住迹部的手臂,以一个更认真的眼神说:“我想变得比现在更好,那我以后才能挺胸抬首地站在你身边,所以……”      “……所以我已经决定了高中开始到英国学习音乐,我也不想让你和我交往——那只是对你的束缚,所以我只能拒绝。”      星河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般,狠狠地泼到正因心意相通而高兴的迹部的身上。            …………   ……      “你决定……去英国升学?”      刚刚高兴得想上天堂的迹部听见星河的话又马上掉落到谷底,他的笑容凝在嘴角,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能怎么回答星河的话。      ——她就要走了?现在距离高中毕业还只有不足半年的时间啊?      “……迹部,我们各自努力,好吗?”      星河知道迹部是不高兴了——那是自然,到英国读书意味着的是和迹部长时间的分开,迹部自己铁定是会在日本继续作为网球球员打下去的,而他各种身份也一定会让他忙的不可开交,假若她决定要离开日本,那两人肯定是会相隔甚远。      “我…在上次听见你说的话之后,就决定要面对自己对音乐喜爱的心情了……”星河缓缓低下头去:“我果然无法舍弃过去的自己,但现在的我已经不一样了,我是为了自己而学习和演奏…我会做得更好的……”      “迹部,支持我好吗?”      星河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抖,迹部心头一颤,就发现星河的一双星眸里噙满了泪水——大概她作出这个决定时也是考虑了许多…对,他记得她说过许多遍,她甚至不肯定自己喜不喜欢钢琴,也说过自己在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的。      但那些困惑都是由于她的养父母将她的才能与功名放在一起,剥夺了她的自由、又破坏了她与妹妹的关系才会出现的——沢城星河是个单纯地喜欢着音乐的人,但奈何在这个追求的过程中痛苦的情感也同时降临,痛苦与喜欢的感情同时出现,才会让她对钢琴如此迷惘……      而自己和她的相遇,是教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她终于摆脱了一切枷锁,所以现在的她想要自由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么这样,他没有能够阻止她的理由。      因为他也觉得,演奏时的沢城星河,是最美丽的。      …………   ……      “可以,但果然本大爷有一个要求……”      迹部沉默地盯着星河看了许久,又缓缓开口说道。      “什么?”      星河一愣,冒着氤氲的双眸此刻有些看不清就在自己眼前的迹部。      “果然你得和本大爷交往,本大爷才不要等待——”      迹部这样说着,又伸手把沢城星河拥入怀里:      “就让本大爷成为你的力量吧。”      被他抱在怀里的星河一怔,又温柔地微笑——并且,轻轻地伸手回抱住他。            …………   ……      在那之后没几天星河就出院了,没多久迹部也回到了合宿,很快他被选为U-17代表的消息就被传回冰帝,几乎所有人都被迹部圈粉了——星河也是,那是自然的,因为被选为U-17需要各方面都达到非常专业的水平才行,既然迹部能被选上,那就是实力的证明。      那之后还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总而言之迹部作为日本代表出赛了——在世界的舞台上,日本队作为黑马越战越强的事情简直是鼓舞了整个日本网球界??而在平衡网球与学习的日子里,很快迹部与星河就迎来了在冰帝的最后一个学期。      说起来,迹部本来就在第二学期引退了的,但也许是参加了U-17训练的关系,迹部也没有在初三这年割舍冰帝的网球部,反而会偶尔把在U-17学到的训练模式引入冰帝,时刻惦记着要提升二军三军的水平。      兼任着社长,同时也是冰帝学生会会长,也是U-17的正选,还要兼顾学习,迹部几乎每天也忙得不可开交——而这一点,星河也是。      终究是初三,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思考升学的问题,而星河也不例外——尤其是她准备高中在外国读音乐,那么一系列的出国准备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在最后的一个学期内都在四处奔波寻找保送和升学数据,还有钢琴的康复训练、英语的强化——也是每天都忙得喘息不过来。      但即是这样,日子还是过得快乐的——因为自那车祸意外开始,她和妹妹就渐渐修补了关系,现在已经变成钢琴超好的姊妹花了。      至于和迹部的关系,那也在正常的轨道上。交往过后,星河才发现迹部是个有点让人意外的保守的人,虽然喝醉的迹部已经无礼地胸袭过她了,真人牵手的时候却会害羞,让她觉得特别搞笑。      就这样过着和迹部悠闲地交往,另一方面各自朝着梦想进发奋斗,他们很快就迎来了初三的毕业礼。            次年七月,日本关东机场。      少女穿着连衣裙拎着行李箱站在登机处前,和另一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少女说着些什么。      “行了行了,你才是给我照顾好自己啊。”      “姐姐真好啊,一个人去英国什么的会有许多身材魁梧的帅哥是吧?我记得你小时候还说过要嫁给外国人的??”      “嘘……死孩子说什么呢,那边那个笨蛋会当真的。”      ……      “我貌似听到了什么。”迹部忽然出现在星河的身后,又伸手揪住她的后领,用一双格外严厉的眸盯着星河,害她寒毛直竖。      “和我无关,是星流那家伙自己擅自在说奇怪的话……”星河抽了抽嘴角,又伸手想要挪开迹部搁在她后背的手——却被那家伙抓得更牢了。      “那种事情本大爷自然知道……”迹部居高临下地瞄了眼那个比自己矮一个头以上的娇小少女:“还有,外国人才比不上本大爷,你到海外了也会马上明白的。”      “啊…虽然没有要绿你的意思,但你这么理所当然的口吻也让我有点火大啊……”星河有些无奈地微笑,又伸手戳了戳迹部的腰:“别这样一直揪着我啦。”      “……姐姐你也不容易啊。”星流有些无奈地搭话道。      “呵呵……”星河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又被迹部敲了下脑门。      不过,这家伙这么有自信也是好事…说明他已经不怎么担心自己要去海外的事情了——一开始可是特别紧张的呢。星河仰头瞄了眼迹部,又低头看了眼手机:“……好了,差不多时间了。”      迹部一愣,又缓缓地松开了她。      虽然他随时都能去找她,虽然他和她的心意不会改变,但当看见这个少女穿着连衣裙、拎着行李、一脸笑容地站在登机闸口旁边,迹部还是出现了满腔的不舍。      ——能不要走吗?      这样的话他才不可能说出口。      迹部稍微瞇了下眼睛,又伸手把沢城星河扯入怀里,他伸手抚过她柔软的发丝,又深情地在她的耳际呢喃:“一路顺风。”      ……星河一愣,又忍者泪意把抱住迹部的手收紧了些:“……约好了,数年后,我回来时一定会成为理想中的自己,然后骄傲地站在你身旁。”      “嗯,约好了。”迹部用稍微沙哑的声音说着,又轻吻了星河的脸颊。      ……   【HAPPY END –再会的约定(大雾)】      -FIN-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正文!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有完结的一天 第一次写文文下会如此冷清QUQ 不过这也是因为我写得不好的原因吧! 谢谢收藏这文还有给我留言的小天使!我爱你们喔! 有时候只是一小条留言和一句加油已经让我非常高兴了! 而之后的番外是两人重遇时的情景 我在想好不好写,其实不写也行吧哈哈哈哈反正没有人在看~ 每次写完一篇文最大的不舍就是因为要和这坑里面的读者说再见了 所以写了这么久,还陪伴大家度过一个九月,如果有一刻觉得我还是蛮可爱的,就不妨去收藏我的专栏如何~? 专栏那边还有读者群的地址,大家赏面的话要进来和我聊聊天吗?不过加群前要注明读者名称+文章名称喔 最后最后,点一下[收藏此作者]的话不会怀孕的!还会有糖吃喔会有好事情发生喔↓ 我爱大家! 顺道安利一下大家去收藏我的其他坑~QUQ 大概《朝阳所到之处》将会是我的主更!要去看喔要去收藏喔!(点击封面传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net---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